一样。不过,宋浮檀也就罢了,他走哪儿不被惦记着,但是老秦又怎么招惹他了?
“前头那户人家怎么惹着你了, 你上他家勒他作什么,你是在那屋吊死的?”兰菏问道。
一般吊死鬼也就在自己吊死那地头作乱, 但老秦介绍过他在那屋子住了大半辈子, 怎么以前没闹事,现在突然就出事了,看这吊死鬼也不像新死的。
“那个, 养鸟那个啊?”吊死鬼也不敢动弹,“大老爷明鉴,我不是在那儿死的,但是那老头儿抢我钱,我才去勒他,可他还是老抢。”
说起这个,吊死鬼还有点郁闷。
“抢什么钱?”兰菏问。
“就天上掉钱嘛,”吊死鬼说,“最近时不时,街上有纸钱散落,我就会出来捡咯。你说他一大活人,跟我抢钱……”
兰菏和宋浮檀觉得有点诡异了,现在又不是七月半,街上怎么会有纸钱出现。要说七月半,倒是会有在祭祀之余,撒给孤魂野鬼的。
兰菏想到什么,问道:“是烧化后的么?”
吊死鬼一点头:“对啊。”
也就是说,不是真纸钱,也是已经流通进阴间的。
兰菏又问:“有香火吗?”
吊死鬼:“呃……反正我没捡到过。”
“我知道了,你走吧。”兰菏慢慢松开了这吊死鬼,反正揍也揍过了,“以后见了他,躲远点。”
吊死鬼讪讪一笑:“还没请教您是?”
看链子应该是阴差了,但没穿制服,面孔也生,从前京城不见这号人物啊。
兰菏把帽子甩了一下,抱在怀里,冷酷报名:“东岳阴司,来都来了。”
——如果不是名号,以他的语气听上去应该会更有范儿。
但吊死鬼不讲究这个,还是给震了一下:“怪我上吊时伤了眼,没认出来大老爷!”
原来是大闹地府的来大老爷啊,虽说今年才上任,但很快就闯出了名头,吊死鬼还看过他的目连戏,甚至产生被他锁喉也挺荣幸的感觉……拱手倒退着走了几步,这才飘开。
兰菏见他走远了,这才道:“我看肯定是胡四,她抢了不少四大门的钱粮,往街面一洒,这些原本安分待着的鬼也出来了。”
一出来,难保不会出现各种纠纷,还有类似老秦这样的事。反正京城越乱她越开心,而且最近大家都在找她,她这么一搅,也能分散不少人的心神。
宋浮檀也想到了此处,“可以多开几场法事,把游魂吸引走。”
胡四可以撒钱粮,京城这么多吃阴间饭的,也可以撒,还有香火呢,至少能把相当一部分聚集到各个寺院、道观。
“嗯,得和老白提提……还有秦老师那边,你去和他说说吧?”兰菏道。
宋浮檀点头。
……
老秦本来都坐在房间里了,想泡个热水脚,试试今晚能不能睡好一点,却听那小宋编剧又回来了,在叫门,他赶紧穿上拖鞋出去。
正奇怪怎么又折回来了,开门后,老秦看外头胡同路灯都没了,“哟,是不是太黑了不好走,我给你找个电筒。这黑灯瞎火,是不能随便往西口走。”
他们这个胡同,很久以前也出过闹鬼的事,尤其是西边那个出口,拐弯也多,夜里往那儿走总有人觉得不干净。在装上电灯,灯火通明前,胡同里好些人是不走西边口子的。
就是现在,上了年纪的人,也不爱走,要是灯坏了,更是绕路也不乐意走那头。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容易藏着脏东西,这是老辈人常说的。
“没事,我就是想起来问您一个问题,您最近多梦,都是梦到些什么?”宋浮檀问道。
老秦一愣,然后赧然道:“我这……说来都不好意思,可能是日有所思,夜里老梦到在外头捡钱,一地的钱,我专捡那大的,可开心了。不过一夜低头啊,醒来脖子、腰都累了,哭都哭不出。怎么了,你问这个?”
宋浮檀直接道:“以后还是别捡了吧,那是和鬼抢钱。”
——不是他不知委婉,或刻意现实,此事非要说透不可,点出来就破了此事。
老秦哑然。
他没生气,反而嘀咕起来:“我说呢……我说呢……”
“那我先走了。”宋浮檀略点头,大步、毫无畏惧地走入了黑暗中。
“哎好,谢谢你啊!”老秦回神,喊了一声,“路上千万小心。”
真是年轻啊,这么黑都不怕。
“今晚应该不会做梦了。”老秦看不见之处,兰菏飘离地面几寸,就在宋浮檀身旁。嘿嘿,这么飘着,他就和小宋差不多高了。
黑漆漆的胡同中,因为兰菏在身边,宋浮檀愈发安心,对黑暗也没那么厌倦了。
“我的剧本已差不多,下周可以来看剧本了,在我爸的工作室。”宋浮檀道。
“好呀,”兰菏好奇地问,“对了,你还一直没说,剧本都写了什么?”
宋浮檀:“……鬼怪吧。”
说到这个,兰菏想起了,悬光似乎从未写过这类题材,虽然现在已知他经常见鬼,“居然有鬼怪么?具体什么鬼怪,有没有我们东岳阴司呀?是不是取材了现实经历?”
宋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