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不过是古鹰的朋友。
见宁珵钰郁郁寡欢的模样,眉眼低垂,只盯着杯中浓黑的茶水,古鹰循序渐进问:“什么事找我?”
没事了。
但宁珵钰总不能这么说,他不能说,他此番不过是来确认一下古鹰是不是和别人好上了。
宁珵钰又悄悄睨了一道外厅,小男生腻在男人怀里笑得很开心。
他的心情然是古怪的,掺杂成分不明的羡慕,却说不清自己羡慕什么,心里朦胧又隐隐作痛的心绪勾的他呼吸缓慢。
“我昨晚去找过你,去了你家。”宁珵钰说,“但你姐姐说你不方便,然后我就走了。”
古鹰听着保持缄默,又端起茶壶往宁珵钰杯中徐徐倒入一点儿茶续上。
他知道宁珵钰来了,是游雾走了之后,古臻告诉他的。但他没去找宁珵钰,也没发信息做什么解释。
其实他也忐忑。
他不过是在等。
游雾延伫热热闹闹地走了,古臻晚上回了自己家,就剩他一个人在屋内,外头的天空云开见月明,宁珵钰的心思似乎然是模糊晦涩的。
来找他,为的什么事呢?又如何匆匆就离开?古鹰起初有点儿恼火,对古臻的瞎掺和,但沉静下来,他只不过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恼火。
宁珵钰不是那么需要他,也不是那么相信他,换句话说,宁珵钰喜欢他吗?
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就像猴子捞月,在他以为要捞到的瞬间,发现那不过是一掬清泉,月亮在天上,在云间,在倒影中,唯独放不进他的手掌,他向月亮走了九十九步,月亮然离他很遥远。
第33章
可惜古鹰不是知难而退的人,只因他见过月亮的背阴面,却还是对那一片荒芜渴求得不行。
沉静片刻,宁珵钰连续喝完了三盏茶,热流不住地往喉咙灌入,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可他却捂着脸憋了一个喷嚏,不过俗话说,打喷嚏意味着感冒快好了。
“感冒了?看你精神不太好。”
“昨天淋了一会儿雨,晚上发了烧,今天退了。”宁珵钰轻描淡写带过,古鹰不露声色蹙起眉毛。
“珵钰。”古鹰停顿几秒,宁珵钰楞楞地望着他,古鹰最终也只是笑了一声,“还没告诉我,来找我什么事,昨晚或者现在。”
宁珵钰让古鹰轻轻一笑给闹得心脏突突跳了一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古鹰低下头摆弄茶具,说:“没事的话,我迟点再去找你,我现在要带俩朋友去市区走走。”
“现在吗?”
宁珵钰抓了抓裤子,他还不想让古鹰走,他只想和古鹰待一会儿,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你要一起吗?”
“不用。”宁珵钰吞了吞唾沫,目光落在墙上,古色古香的壁画,他灵光一闪,心脏飞速跳起来,惹得他面热。
“你今天能纹身吗……?”
宁珵钰问出口,自己都觉荒谬,可他就是想到了,让古鹰陪一会儿他——其实说一句“陪我一下”,似乎会比这简单很多。
宁珵钰做不到。
古鹰正用小抹布擦拭茶台多余的水渍,闻言抬起眼看向宁珵钰,“能,今天没单。”
“嗯……我想试试。”
“珵钰,这个纹了就纹了,没有试一试的说法。”
其实有,像延伫忽悠游雾弄了一个空针,随着时间消磨淡出视野。但古鹰不想告诉宁珵钰,他比谁都想在宁珵钰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古鹰见宁珵钰犹豫,说,“不想太明显的话,可以弄在衣服会遮住的地方。”
宁珵钰思索着哪一块皮肤或许可以弄一个不大不小的纹身,或许不会后悔,古鹰的视线上下巡了他一圈,最终落在他腰际往下的位置,“右腿的大腿外侧,怎么样。”
那是宁珵钰伤疤生长的地方。
宁珵钰答应了。
古鹰打发延伫游雾出去玩,从内锁上店门,拿来平板,打开绘图软件,琳琅满目的纹身图案让宁珵钰微微吃了一惊,“你让我仔细看看你的疤痕。”
内室开足了暖气,宁珵钰褪掉长裤,又拉起平角裤,露出狰狞的伤痕,其实当年如果找个好点的医生能让疤痕完全消失,而不是放任它生长。疤痕不大,却像一道闪电,劈在白皙的腿上,平日遮在内裤中,不见天日,白得更为惨淡。
古鹰拍了个照,“放下吧,冷。”
宁珵钰套好裤子,不大自在,“你会给每个客人定做图案吗?”
“会,他们会提要求。”古鹰放大瞧了瞧伤疤的形状,沉吟半晌,宁珵钰只瞧着眼前人满脸严肃和平日一点儿也不一样,不苟言笑的模样,有人说认真做事的人很性感,宁珵钰只知道,古鹰握住笔的手,青筋如柳条散开,骨节似翠竹。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想法……”
宁珵钰几乎没了解过纹身,说不出个所以然,古鹰于是问他:“伤怎么来的?”
宁珵钰缩着肩膀似乎没有要谈论的欲望,“摔的。”
古鹰并非第一次见到这个伤疤,触目惊心谈不上,却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