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方方肆意浮荡着的冷嘲。
她不知该如何评判这君若轩的话,只道是,好坏都让这厮说尽了,却她的心思也被他故意的分析透了,只是也不知这厮是真傻还是假傻,会傻到分不清她究竟是真正倾慕他还是假的倾慕他,倘若他自己本就全然知晓她对他毫无倾慕之意,却还能如此脸厚的诉说一切,便也越是证明,此人的脸,无疑是比城墙还要来得厚的。
“瑞王觉得是这样,便是这样的。瑞王也本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奴婢倾慕瑞王,本也是自然。”
待得沉默片刻,凤紫平缓幽远的回了话。
君若轩面上的笑容越发深了几许,似是浑然不愿多呆,仅朝凤紫随意回了一句,而后便将目光朝颜墨白落来,只道:“圣旨已下,如今天色也已不早,是以本王与本王的侧妃,便先告辞了。”
他稍稍将侧妃二字咬得重了些,虽明知此言许是会得罪萧瑾,但虽是同盟,但谁主谁仆,自然也不能全然荒废了。
且这萧瑾的心思,他自然也是清楚,且他暗地里做得那些事,用的那些手段,他也全然知晓,是以,正也因此人太过强大,手段太过阴毒,从而,他才不得不防备他,不得不时刻明着提醒此人,谁才是所有事的主宰之人,谁才是只能跑腿但却不可有其余异心的辅助之人。
而他君若轩,便是那能一等宝座之人,而这萧瑾,便只能是他的辅助之人。
这般一来,这所谓的辅助之人,自然得看清身份,分清现实,不可在他面前随意的……越俎代庖。
层层繁杂的心思,一遍遍的在心底涌起。
却是这话一出,萧瑾面色却无太大反应,便是那双漆黑的瞳孔,也除了平静,仍是平静。
“也罢。瑞王既是亲自为她请了旨,封了她为瑞王府侧妃,本王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话仍还是得提醒瑞王一声,有些事,行事之前自当要好生知晓后果,亦或是找准退路。亦如这婢子,虽看似温顺,实则可是带爪的猫,瑞王虽将她纳入府中,但对待她时,可莫要太过看重亦或是宠溺,毕竟,此女卑微鄙陋,无资格承太过瑞王之好。再者,那要紧的东西即将现世,此婢子早已是满京心思异然之人争抢的对象,瑞王将她纳入府中,虽看似是赢家,但瑞王许是未料到,你如此之举,又何尝不是招了个祸患入府。”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毕竟,太多人觊觎此女,说不准何时,瑞王府便会上演应接不暇的夺人戏码。到时候,瑞王也得好生耐着性子收拾才是。”
凤紫瞳孔一缩,目光下意识朝萧瑾往来,面色也几不可察的变了变。
萧瑾本是有心毫无阻拦的将她推给君若轩,而今倒好,君若轩明明已要将她纳入府中,且连告辞之言都说了,照道理来说,萧瑾这时定然该拍手叫好,任由君若轩将她带走,又如何还要多此一举的这般提醒君若轩,甚至让这君若轩明白,她云凤紫虽能助他夺得兵权,但自然也可称为他得罪京中异心之人的眼中钉。
且万一君若轩将这话彻底听进去了,且后面又稍稍因她而出些状况,到时候,保不准君若轩会将她当做祸害,从而,亲手除去。
是以,这萧瑾,究竟是帮她还是帮君若轩?
“厉王之言,本王记下了。只不过,厉王也且放心,入得瑞王府之人,自然不是外人想打便打,想杀便杀。更何况,凤儿姑娘极得本王心意,无论如何,本王都会好生护她,保她周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