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苧恍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她心中默念咒语,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恢复清明。
待她勉强能看清周遭时,顿时惊恐万分。
她发现自己正缓缓飘向余竹与黑衣人头顶,而余竹正被黑衣人的法力紧紧压制,丝毫动弹不得。
她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轻易地落入此人手中,还恢复了葶苧草的原形,真是颜面扫地。
葶苧奋力扬起叶片,向二人头顶望去,只见上方悬停着众多仙灵的真身。
其中几个正是归玦、青澹、清梧和绾妤!
他们竟然……都被抓了?
也是!此人法力非同小可!
料想他们也是抵挡不过的!
这可如何是好?
“祝馀师姐,祝馀师姐……”
葶苧在心中无声地呼唤着。
她环顾四周,只见此刻唯有余竹还在与黑衣人苦苦抗衡,胜负尚未可知,但至少她还未被打回原形,这给了葶苧一丝慰藉。
可余竹似乎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回应她的只有黑衣人那阴森可怖的笑声,以及洞府中久久回荡的余音。
“哼,区区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仙灵,竟也敢妄图挣脱束缚?真是可笑至极!”
黑衣人融合了黑影的力量后,其声音愈发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葶苧心中一阵紧缩,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会拥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法力?
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竭力寻找逃脱的契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敏锐地注意到黑衣人头顶盘旋的众多仙灵与精灵的真身,他们似乎都在拼尽全力抵抗着黑衣人法力的汲取。
葶苧心中闪过一丝希望,或许可以从这些仙灵和精灵身上找到反击的突破口。
她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姿态,试图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些仙灵和精灵。
然而,黑衣人似乎早已洞察了她的意图,冷哼一声,一道黑色的法力瞬间如铁索般将她牢牢束缚住。
“别白费力气了,小草精。你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黑衣人得意地狞笑道。
葶苧心中焦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继续肆无忌惮地汲取余竹体内的灵气,而余竹的脸色愈发苍白,显然已是痛苦难耐。
“祝馀师姐,你一定要挺住啊!”
葶苧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呵,你倒是颇有几分胆识!自己不过是个初觉醒灵根的仙子,竟敢吸入我的阴魔珠,吸入便罢了,竟还妄图与我的意志相抗衡!”
黑衣人望着余竹,冷笑连连,随即又加大了几分法力。
“噗——”
余竹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加惨淡无光。
黑衣人并未收敛其法力,他眉头紧锁,再度以言语为饵,企图摧毁她的意志:“你究竟为何如此固执?继续这般硬撑,只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你看!若如他们一般乖乖顺从,岂不皆大欢喜?要知道,能为本尊修行助力,乃是你们的无上荣耀!待有朝一日,我魔族席卷天庭,必将这三界的秩序彻底改写!到那时,你们也将是新世界的功臣……”
“你竟是魔族?莫非你便是那自混天引中逃脱的魔神猼訑?你……未曾返回玄冥阁?”
此时,余竹不敢贸然开口,生怕泄露丝毫法力,只能以内力传音问道。
“哈哈,正是本尊!天庭那帮蠢材,竟以为我已回玄冥阁,实则不然,我被囚禁了数千年,怎能不吸食些仙灵以补元气再行归去呢!”
猼訑放声大笑。
那些盘旋于上空的仙灵,一听是魔神,皆吓得浑身颤抖,不敢有丝毫异动!
此时的清梧已化作一株娇小的梧桐树苗,她拼尽全力地摇曳着叶片,通过经脉传音向余竹愤怒地呼唤:“祝馀!为何我们皆被打回原形,唯独你安然无恙?再者,那日你为何执意要来这清心谷修炼?莫非,你是与魔神暗中勾结了吗?”
“对啊!更可疑的是,你竟然还吸入了阴魔珠,莫非你已悄然魔化?”
已化作一只酒盏的青澹也连忙附和道。
归玦与葶苧闻言,怒火中烧,他们奋力移至青澹身旁,狠狠地撞了他一下,致使青澹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
魔神见状,眉宇间的笑意愈发浓厚,因为仙灵之间的争斗,正是他汲取灵力的绝佳时机!
只是,他们莫要受外伤才好,一旦受伤,便会破坏眼前的法阵!
此刻,他又想起了刚才那只受伤的狐狸,狐狸的灵力本就异常强大,且异常狡猾。
他似乎知晓灵物受伤会破坏法阵,因此在被抓来之后,一直躁动不安,甚至奋力地在自己的脊背上划出一道口子,趁机逃脱。
幸好,那只受伤的狐狸也引来了这棵倔强的祝余仙草……
想到此处,魔神似乎略感愤怒,他收敛起笑意,不悦地低吼道:“你若仍如此倔强,就休怪本尊将你吞噬。尽管被锁在混天引的几千年里,本尊未曾吞噬过仙灵,且此刻目睹你们污浊的真身,确实令本尊心生厌恶,但为了修为的提升,本尊暂且委屈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