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歌接到急报,匆忙间便赶至了枫珞城的夜啼寺。
她利落翻身下马,步伐匆匆地迈入寺庙庭院,早有侍卫将此事禀报给了国舅爷薛忠。
“老臣参见公主殿下!”薛忠迅速迎了出来,躬身行礼,脸上掩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毕竟,将穆柏熠擒获的首功,可是记在他的头上的!
“舅舅,无需多礼。”宗锦歌并未停下脚步,径直往后院走去,脸上满是急切之色。
她边走边问道:“穆柏熠被关在哪里了?”
“在地下室里!”
薛忠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透过他那闪烁着光芒的眸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宗锦歌闻言,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急切地想要见到这位京城第一的美男子,并非因为他是全国通缉的要犯,而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份难以言喻的思念。
在外人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母妃眼中,她是巩固弟弟宗忻皇权的一把利剑。
然而,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她也不过是一个拥有女儿情态的怀春少女。
只是,她的这份情感不能随意表露,即便是她的心腹蘅芜和花镜也无从知晓。
她豢养着几万私兵和暗卫,在外人面前,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怯懦,更不能让人发现她的软肋。
她严格要求暗卫们不得儿女情长,这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要求呢?在暗卫面前,她是公主,是主人;但在母妃眼中,她仅仅是一颗棋子……而已!
以往在宫中,有父皇的庇佑,她还能偶尔享受到公主的尊贵与无忧无虑。
然而,自父皇生病后,她便失去了作为公主的权利。
宫中许多人对她和弟弟、母妃虎视眈眈,包括那个时常假意逢迎的国舅爷薛忠!
宗锦歌对这一切洞若观火。
她深知,所有的利益都需要靠自己去争取。
她要努力让母妃和弟弟更加倚仗自己,这样才能避免像草芥一般被丢弃。
她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
在十五岁的及笄盛宴上,京城各大名门望族的贵女公子们皆盛装出席,唯独京城第一美男穆柏熠缺席。
宗锦歌早就私下窥伺过他,他的美貌和横溢的才华,早已深深烙印于她的心底,对穆柏熠的那份爱慕,她自感无法自拔。
那一刻,见穆柏熠未能出席她的及笄之礼,她的心中难免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之情!
“他为何仍在昏迷之中?”宗锦歌凝视着穆柏熠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心中交织着爱与恨,似乎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然而,转念之间,她又暗自思忖:明明有着大好前程,为什么要追随那不要命的竹钰?活该你遭罪!
“或许,是在跌落悬崖时撞伤了头部……”薛忠平静地陈述,但眼眸中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其实,穆柏熠和穆钦刚被关押不久就已经苏醒过来了。
薛忠在地下室目睹了宗锦歌训练的傀儡之后,心中一阵寒意袭来。
在返回院中之后,一个邪恶的念头悄然升起,那就是把穆柏熠也训练成傀儡。
他想到自己的儿子薛时,在京城也算是名门公子中的佼佼者,但和穆柏熠比起来,那可是相差甚远。
想到此处,他命令贾伦用内力将炼制傀儡的增功丸强行用内力灌入了穆柏熠口中。
宗锦歌示意侍卫打开囚禁穆柏熠的牢门,缓缓走入其中,蹲下身子,轻轻抬手,抚摸着穆柏熠那张绝美无双的脸庞,她的胸口不禁怦怦直跳,情感复杂难言。
正在这时,穆柏熠的喉咙微微蠕动了几下,随后,他轻轻地咳了几声,嘴角竟渗出了一缕褐色的血迹。
紧接着,他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眼皮翻动,露出了全白的眼珠,令人触目惊心。
宗锦歌见状,浑身剧烈颤抖着,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给他吃了增功丸?”她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愤怒与惊恐,低声吼道。
薛忠望着宗锦歌那惊恐万分的脸色,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原来,这个看似心如蛇蝎的外甥女,竟在暗地里对穆柏熠情根深种。
好啊!你的软肋原来在这里!
薛忠嘴上假装战战兢兢地说着,内心却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然而,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他索性将灌药的事情全盘托出,只是将责任全部推给了贾伦。
贾伦想要辩解,但薛忠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来,吓得他立刻跪在地上,连连向公主求饶。
毕竟,他家人的性命都捏在薛忠的手里,他只得无奈地将事情认了下来。
“哪只手喂的药?”宗锦歌的脸色骤然变得冰冷,剑已出鞘,锋利的剑刃直抵贾伦的脑门。
“右……右手!公主……公主饶命!”
贾伦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小,磕头如同捣蒜一般迅速。
宗锦歌冷笑一声,收回了抵在他头上的剑。
贾伦松了一口气,身体像一团烂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