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熠愣了愣,望着宗锦歌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迅速整理好衣襟,紧紧跟在她的后面,穿过曲折的回廊走出府邸。
府门前面,蘅芜已备好马车,马车后面,站立着两排侍卫,每个侍卫旁边有一匹健硕的马儿。
“殿下,这是要出府?”穆柏熠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夫君,上车吧!”宗锦歌轻盈一跃,先一步登上马车,她掀起帷幔,目光深邃如潭,嘴角挂着微妙的冷笑对穆柏熠说道,那抹冷笑在晨光下显得尤为刺眼。
穆柏熠凝视着公主那难以捉摸的微笑,一阵强烈的不安直击他的胸口。
昨日清晨,婵娟依旧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身,习惯性地前往里间催促谷主起床。
然而,当她踏入谷主的房间,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见窗棂大开,唯独留下孤寂的窗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婵娟心中暗自揣摩,难道平日里最爱赖床的谷主,今日竟然自行早起了?
不,这其中定有蹊跷!
联想到今日是穆柏熠和公主大婚的日子,一个惊人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谷主莫非真的去京城抢亲了?
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长,她再也按捺不住,急匆匆地奔向老谷主的居所。
“老谷主,不好了!老谷主,出大事了……” 婵娟焦急万分,用力拍打着房门,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究竟何事如此慌张?” 老谷主终是不堪其扰,缓缓打开房门,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谷主她……她去京城抢亲了!”婵娟嗓门很大,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尖锐,瞬间惊动了谷中众人。
一时间,各家窗棂纷纷被推开,一个个好奇的脑袋探出,竖起耳朵倾听这突如其来的八卦!
老谷主闻言,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哦?就这事儿啊,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起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知道我为何禁止你们在谷中养鸡吗?”
“为何?”婵娟一时愣住,不解其意。
“因为那些鸡总爱在半夜打鸣,搅人清梦。”老谷主调侃道,随即关上了房门,留下一脸茫然的婵娟站在冷清的晨风里。
众人也一脸错愕,都大笑着关上了窗棂。
“老谷主,您怎么还骂人呢?……把我家紫竹酿还回来啊!”婵娟后知后觉的吹了吹额间落下的发丝大喊道。
其实,在老谷主心中,余竹的才情与美貌足以匹配那穆家小子,只不过家世略显单薄。
但若论及财富,整个紫竹谷的资产丝毫不逊色于穆家。
只是,如今穆柏熠娶的是当朝公主,而且是皇上赐婚,这份荣耀与尊贵,余竹自然是比不了的。
但是,既然余竹已经去京城抢亲,老谷主深知,作为家人,他们唯有全力支持,可不能让她吃了亏,就算对方是皇族公主又怎么样,别小瞧了咱紫竹谷!
此行前往京城,定不能给竹儿丢脸!
老谷主心中暗自思量,随即迅速起身,翻箱倒柜,寻出了几件珍藏的服饰。
他一一试穿,最终选定了一套余竹陪他在集市上精心挑选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精神。
他端来一盆清水,对水自照,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的喃喃自语道:“果真还是竹儿眼光独到啊!”
正当他准备踏出房门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折返,于房梁隐蔽处按下机关,横梁悄然开启,一根黄金拐杖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老谷主轻抚拐杖,心中涌起一股豪情,随即背负行囊,大步迈出门槛。
“走喽!上京城去!” 他立于溪畔,高声宣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好咧!”霎时间,原本紧闭的门户纷纷开启,谷里的人们都肩扛着包袱,鱼贯而出,齐刷刷地汇聚于此。
他们早已整装待发,只待老谷主一声令下,便共赴京城,意气风发的要给谷主讨公道呢!
紫竹谷的人,从不畏惧强权,不欺软怕硬,更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一行人精挑细选,于马厩中觅得数匹最为雄壮的马匹,一路跋山涉水,走走歇歇,终于在中午时分抵达了繁华的京城。
此时,京城因为公主大婚正处于严密的戒备之中。
紫竹谷众人立于城门口,面露迷茫,而老谷主却悠然自得,旁若无人,片刻之后,一名守卫走来,递予紫竹谷众人通关文牒,他们便顺利踏入了京城的大门。
“老谷主,您是如何做到的?”婵娟满脸不解地问道。
老谷主轻轻一笑,眼角微扬,用手拍了拍自己戴着面具的脸颊,故作神秘地回答:“全凭这张老脸!”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惊异与不解。
“您这脸也未曾显露于人啊!”婵娟小声嘀咕道。
老谷主闻言,嘴角上扬,对仍显疑惑的婵娟笑道:“真是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呢!”。
婵娟随即向老谷主扮了个大大的鬼脸,引得周围人忍俊不禁,笑声连连。
老谷主引领众人入驻了京城中最为奢华的客栈,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