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竹谷外围丛林边缘,约莫三十里之遥,一条小河悠然穿行其间。
小河在葱郁树荫的轻抚下缓缓流淌,河水清澈见底,仿佛一面明镜,映照着周遭景致,让整个世界显得更加鲜活与细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落在水面上,绘制出一幅幅动人心魄的光影画卷。
林间,鸟儿欢歌,其声清脆悦耳,与河水的潺潺细语交织成一首自然的乐章,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宁静。
绿琮面色苍白,嘴角挂着细微的血丝,双眼微闭,虚弱地倚靠在河边一棵参天大树旁,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她的衣裙下摆被粗粝的树枝划破,露出了因伤痛而略显肿胀的小腿。
不远处,清珩同样昏迷不醒,身体无力地躺倒在地,嘴唇泛着不祥的乌青,显然是中毒之相。
他左手旁,一个精致的盒子半开半掩,右手则轻轻搭在一柄闪着凛冽寒光的剑柄上,剑下是一只被精准斩为两段的毒蝎子,他的右手手腕处有一处被蝎子蛰过的伤口。
绿琮为宗锦歌留下的记号,遭到了青离的严重破坏,导致宗锦歌一行人在误导之下迷失了方向。
然而,这并未能阻挡她的脚步,她心中暗想,不过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昔日,众人皆以为她仅是那备受宠溺的娇弱公主,殊不知其母妃为巩固皇权,自她六岁起便聘请众多暗卫传授武艺。及至十二岁,她已跻身顶尖高手之列。
自从密林与竹钰一战,她虽然被断了一臂,却在江湖上赢得了更深的威名。如今,世人对她无不三分忌惮!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条清澈的小河映入眼帘。
&34;沿着这条小河走,我们定能脱困!&34;宗锦歌的嘴角不经意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34;公主真是英明!&34;蘅芜见锦歌展颜,脸上也洋溢着喜悦,连忙应和道。
宗锦歌则以一声轻蔑的&34;哼&34;作为回应。
突然间,宗锦歌察觉到锦盒中的毒蝎似乎在疯狂地撞击着四壁,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未知的危机。
正当她心中疑惑之时,&34;公主,您快看,是绿琮和清珩!&34;蘅芜站在河流的拐弯处,兴奋地喊道。
宗锦歌听见蘅芜的惊呼,立刻带领身边的暗卫迅速跃至绿琮与清珩的身前。
&34;绿琮……&34;她大声呼唤,同时用右手轻轻拍打了几下绿琮的脸颊。
绿琮的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在宗锦歌的触碰下,更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宗锦歌的目光随即扫向一旁的清珩,以及地上那已被斩成两段的蝎子尸体,心中已然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锦盒中的毒蝎冲撞得更加猛烈了,显然它们已经感知到了同类的死亡气息。
宗锦歌面色不改,平静地对蘅芜说道:&34;将丹药取来。&34;
随后,她先为绿琮服下了一颗丹药,略一思索后,又为清珩喂下了一颗药丸。
宗锦歌便在此地稍作休憩,饮马造炊,待众人用餐完毕,绿琮在几声微弱的咳嗽声中缓缓睁开眼帘,嘴角溢出一缕触目惊心的鲜血。
清珩的面色则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连续吐出几口混杂着毒素的淤血后,终于悠悠转醒。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宗锦歌的声音冷冽如冰,长剑瞬间直指绿琮咽喉,脸上挂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一旁的蘅芜被宗锦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
“公主,此事与绿琮无关,她是为了救我才会暴露行踪的!”清珩虽体力尚未恢复,却仍强撑着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艰难地爬到宗锦歌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恳求。
“哦?你这个废物!我在问她,你急什么?放心,你的账,我们待会再算!”宗锦歌怒火中烧,言辞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绿琮的声音细若游丝,却依然努力传达着信息,宗锦歌的脸色由冷转寒。
原来,自青上离开皇城外的密林之后,绿琮便手持装着毒蝎的锦盒,一路紧追不舍。清珩对绿琮早已情根深种,担忧她的安危,也悄然跟上了她的步伐。
毒蝎对熏芸茴的香气异常敏感,一旦嗅到便躁动不安,绿琮一边追踪一边小心翼翼地留下标记。
青离得知宗锦歌有意返回医馆,便匆匆从皇城密林中出来欲在宗锦歌之前返回医馆,她站在高处审视四周,确保环境安全。
正当她准备返回医馆时,却意外发现了清珩正以轻功向青竹谷方向疾驰。
青离不敢掉以轻心,戴上面纱紧随其后,果然发现清珩前面还有一个绿琮在做着标记。
情急之下,青离拔剑出鞘,在林间穿梭如电,直取清珩要害。
清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方寸大乱,脚下不稳,眼看就要跌落悬崖。
绿琮内力深厚,听见身后的林间的动静,立刻驻足回望,只见清珩摇摇欲坠,她毫不犹豫地放弃追踪,以脚蹬树,猛地转身去救那即将坠入深渊的清珩,结果力量不济,双双落下了山崖。
“真是情深义重啊!你为了救他,竟忘了自己的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