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塔拓远遁(1 / 2)

正当竹钰与赤戎激战正酣之际,塔拓自凤鸣山败退,狼狈而归。

他心中盘算着,首要之事便是返回毡房,为腿上的伤口换药,随后再前往校场,重新集结精锐之师。

策马疾驰,他直奔毡房而去,至门口时,轻巧翻身下马。

夜色已深,他未曾留意到守卫的异常,便一步跨入了房间之内。

他匆忙地脱下战靴,将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之上,心中暗自反思着凤鸣山一役的失利。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榻上沉睡的美人儿,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平静。

这女子容颜温婉如水,与他所见的草原女子截然不同,草原女子虽美,却多了一分野性难驯。

如此美丽而又温顺的中原女子,塔拓见的不多,此时心生涟漪。

他不由自主地缓缓步至榻边,轻轻触碰着女子的脸颊,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突然,女子猛然睁开眼,一个翻身便已将短刀架在了塔拓的喉间。

与此同时,毡房顶上跃下四名黑衣人,门外也涌入众多持剑者,烛光下,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可敦从容步入,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是乖乖投降吧!”她的话语中虽带有一丝温柔,但更多的却是寒意。

塔拓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念你是个女子,我本无意为难于你。只要你交出印章,我自然不会伤你分毫。怎么?凭这些人就想将我拿下?”他并未显露出丝毫惧色。

“跪下!”雪梅的刀尖又逼近了几分,已划破塔拓的皮肤。

塔拓收起笑容,目光变得阴沉,暗自蓄势待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榻后突然传来帷幔被刺破的声音,老妇人持刀跃出,挥手间撒出一片辣椒粉末,瞬间弥漫了整个毡房。

众人被呛得咳嗽不止,双眼刺痛,视线模糊。

塔拓趁机挣脱束缚,跃上马背,趁着夜色遁逃无踪。

众人虽奋力追赶,却已是无济于事。

片刻之后,众人用清水洗净双眼,恢复视力。

竹钰与婵娟也闻讯赶至毡房。

“你可是塔拓的额吉?”可敦面色冷峻,质问老妇人。

老妇人见塔拓已逃,心中稍安,含泪答道:“是,可敦,我对不起您。但他终究是我的孩子,他犯的错,我愿替他承担。”

雪梅一脸懊悔:“是我的错,我见她可怜,一时心软,便解开了绑她的绳子。”

竹钰轻拍雪梅的肩膀,安慰道:“雪梅,不必自责。他既已逃走,我们再想办法捉拿便是。”

可敦望着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也是个苦命人。塔拓在外人面前从未承认过你,但母爱无私,我虽不杀你,但此地已不容你。你自行离去吧!”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营寨现在又重回可敦的掌控之中,竹钰一行人马不停蹄,连夜向勾瑜国伏岭疾驰而去,她们要去与朝云暮雨汇合。

此前,勾瑜国收到塔拓密函,遂遣大将军宋祁琪率领五万精兵,携粮草辎重,疾驰边境。

夜幕降临,大军行至伏岭,宋祁琪下令扎营休整。

次日寅时,正当将士们沉浸在梦乡之时,几万名邕颐军突袭而至,左臂皆系白布条,即使在黑夜也能分辨敌我,他们如潮水般涌向营寨。

营寨中的将士正酣眠之际,突遭冷剑划肤之痛,军帐顷刻间也在化为火海,火光映红了夜空。

在抵达之前,桓王曾明令,旨在吓退勾瑜大军,力求减少伤亡乃至避免杀戮。因此,他们仅对敌军施以轻伤,并未取其性命。

营内哀嚎四起,粮草辎重亦被劫掠一空,境况危急。

宋祁琪闻声惊醒,未及抽剑,已被朝云暮雨之刀抵颈挟持。

“让你的部下放弃抵抗,我们无意滥杀无辜!”朝云的声音洪亮,响彻营寨。

“无义之战,无义之战呐!何其荒谬!我早已陈词此乃出师无名,然主上未纳谏……”

宋祁琪面容黯然,随后又展露笑颜:“如今好了,战事得免,我等皆不愿深陷战火,我为天下百姓免于战火而高兴啊!”

他挥手示意,将士们纷纷掷剑于地,井然有序地立于营寨空旷之中。

朝云暮雨亦放下挟持的剑,宋祁琪缓步走向士兵们,深情言道:“尔等今已自由,欲归乡者速返家园,愿留军营者亦无妨。一切罪责,皆由我宋祁琪一人承担!”他面向将士,慷慨陈词。

“不,将军,此非您一人之过!不是您的责任啊!”将士们声音哽咽。

朝云暮雨亦为之动容,满怀敬意地向宋祁琪将军问道:“宋将军,您接下来有何打算?何不随我们前往邕颐?”

“不,我身为勾瑜子民,虽现今有统治者不尽人意,但非勾瑜之过,我誓不离弃。”

言毕,宋祁琪俯身拾起一柄剑,欲以自刎。

朝云暮雨眼疾手快,一掌巧妙地拨开凌厉的剑锋,宋祁琪轻轻摇头,随后缓缓道:“无需阻拦,我无意隐姓埋名苟活于世,即便归去亦难逃宿命枷锁;但若不返,府中数百条无辜生命将命悬一线!”

言毕,他毅然决然地以头撞柱,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