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凝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心中虽有千般疑惑,万重戒备,却也隐约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剑,示意乌雅也放松警惕,尽管乌雅的眼神中仍满是疑虑与戒备。
“二位既说没有恶意,又自称是来相助,可否告知身份与来意?”可敦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从对方的言行中捕捉一丝线索。
那位声音柔和的蒙面女子轻轻一笑。
虽隔着面纱,但那笑声中透出的温暖与真诚,似乎能穿透寒冷的空气,直抵人心。
“可敦智慧过人,我等自不敢隐瞒。我二人乃桓王殿下麾下密探,我叫月光,她是青竹。”
顿了顿接着道:“桓王殿下也知姨母身陷危局,故命我们前来,协助可敦破解塔拓王之局,共谋和平。”
说罢,女子取下面纱,拥有一双美丽富饶大眼睛又带点俏皮的脸露了出来。
“桓王殿下?”
可敦见到月光的面容,又听说是桓王殿下的麾下,心里的戒备自然放松了下来。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但随即又黯淡下来。
“塔拓乳臭小儿狡猾多端,残暴好战,现在他的耳目遍布军中,即使桓王殿下英明神武,又怎能在短时间内助我解围?”
可敦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先前以乌雅为盾化解危机的青竹,也取下了面纱。
毡房里烛光摇曳,女子的脸如清晨的阳光,明媚而耀眼,又如傲立风中的白杨,坚韧而挺拔,她的眼神坚定果敢。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太过思念阿瑶了!
“可敦不必过忧,我二人此行,正是携带了桓王殿下精心策划的计策而来。塔拓虽强,却根基未稳,部分首领只是迫于他的威压罢了,并非从内心真正服从,他并非无懈可击。”
青竹的声音虽清冷,却字字珠玑。
说罢,她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轻轻放在桌上,示意可敦打开。可敦拿起信,只见信上字迹苍劲有力。
“尊敬的姨母大人膝下敬禀:
展信佳,虽春风将至,然甥儿心中难掩忧虑之重云,近来风闻姨母周遭不宁,有宵小之徒妄图借机生事。各方势力交织,暗流涌动,局势日趋复杂。
甥儿虽身处他方,却如坐针毡,夜不能寐……”
可敦见到“姨母大人”几个字就像见到了阿瑶微笑着的看着她,她眼眶湿润了。
“真是个任孝的孩子!”
后面的内容字字句句皆透露出桓王对当前局势的深刻洞察与周密部署。
可敦的眉头由紧锁慢慢舒展开来,最终,脸上露出了笑容。
“桓王殿下果然妙计连连,此计若成,塔拓王孤立无援,联盟自破。”
可敦赞叹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但此计需得内外配合,方能奏效。”月光柔声的补充道。
“我们已安排人手潜入塔拓王军中,散布谣言,制造矛盾。”
青竹转头面对可敦说道:“现在我们需要可敦在营中暗中行事,寻找那些对塔拓王心生不满的部族首领,加以拉拢。”
“此计甚妙,只是……”可敦略一迟疑,面露难色。
“塔拓耳目众多,我若行动,恐难逃其耳目。”
“可敦放心,我们会混进来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青竹语气坚定,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原来,勾瑜国为了稳住塔拓去破坏和谈,竟搜罗一众女子送往塔拓军中作为安抚。
然而塔拓野心勃勃,欲壑难填,继而在勾瑜边境大肆劫掠女子、粮食与财物,此举令勾瑜国百姓怨声四起。
恰在此时,桓王发出消息称,一批和谈所需的重要物资正自邕颐缓缓运往宇瑝神山,因残雪未融,路途艰难,物资运送进度迟缓。
“可汗,有紧急物资消息……”一名守卫匆匆小跑进入毡房,却意外撞见塔拓正与一名劫掠而来的女子眉目传情、秋波暗度,女子泪光闪烁,令人动容。
守卫惊愕之余,正欲悄然退却。
塔拓眼神骤寒,迅速披上貂皮长袄,自案上抽剑,一剑削去守卫的发髻,气氛骤然紧张。
榻上女子紧握被褥,蜷缩一隅,眼神空洞无神。
“好大的胆子,竟敢扰我兴致!”塔拓怒斥,剑尖轻托守卫下巴,寒气逼人。
守卫颤抖如筛,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可汗饶命!可汗饶命!……”
一声声“可汗”叫在了塔拓的心坎上,终让塔拓剑势稍缓,守卫得以捡回一条命。
“你刚才所言,何处有物资?”
塔拓一把揪住守卫衣领,瞪大双眼,急切追问。
守卫战战兢兢,低声道:“邕……邕颐之地……凤鸣山,和谈所需物资……”
话音未落,塔拓已不耐烦地大喝一声:“滚!”随即一脚将守卫踹出毡房。
门外寒风中,守卫狼狈不堪。
塔拓轻抚剑锋,眼神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他悠然转身,步至榻边,轻触女子宛如凝脂般柔滑的脸颊,低语:“小美人儿,稍候片刻,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