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竹缓缓的醒了过来,眼睛视物不清,头重脚轻,脑袋在嗡嗡作响,浑身酸痛,她扶着额头试着慢慢地坐起来。
腰部疼痛难忍,坐起失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部,腰间缠绕了厚厚的一层粗麻布,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粗棉布包裹的棉被。
余竹猛地睁开双眼,视线渐渐明晰起来,她身穿一件古老的米白色睡袍,躺在一张古老破旧的木板床上,床上泥灰色的蚊帐一直垂到床沿下。
余竹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古代,上次和闺蜜一起玩过这种穿越古代的虚拟现实的游戏。
她右手撩起蚊帐,在昏暗的烛光下,一切陌生又古朴。
烛光摇曳,窗前不远处架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炭火冒出浅浅的红色火焰。
她用左手捂住腰间,一瘸一拐的走到火盆边上,身体迅速暖和起来。
这好像是一个古时军帐,帐边挂着三把长戟,长戟在烛光里泛着寒光,火盆的边上有一张长桌,桌面粗糙不堪。
桌上有一张弓,边上的弓箭盒里还有六七支箭。
桌子的另一头摆着一张破烂的羊皮做的简易地图。
床侧的木架上挂着一副寒光逼人的银色甲胄,甲胄一尘不染,摸上去还有点湿润,这是刚刚清洗过的。
她清晰的记得刚才看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那张脸,余竹用手敲了敲头,一切真实又梦幻,难道是这又是什么虚拟现实游戏,难道刚刚陨石砸下来也是公司给安排的虚拟游戏!
“刘总啊,不带这么玩的,这样下去,会被吓死的!”见没有对话界面出现。
“刘总,这样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就得加钱了!!!”
余竹拍了几下左手手腕处,扯着嗓子喊着,腰部的伤口一阵钻心剧痛。
可气的是,手腕处并没有出现通讯界面。
“将军,您醒了?您怎么自己拍打自己呢?医官大人叮嘱过,您头部受到利箭强大的冲击力,需要静养些时日方可走动,切勿崩裂伤口。”
婵娟推开帐篷的门帘进来,把瑶盘上的汤药放在床头的小凳上。
“我服侍您吃药,然后歇着吧!”婵娟扶着余竹的右臂。
“将军?谁是将军?”
“小姐,您不是告诉奴婢在军营里得叫您将军吗?”婵娟怔怔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余竹。
余竹一阵错愕,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将军小姐的,你们可真会玩!
“我说,这是个什么游戏,角色这么逼真的吗?你看我还真受伤了。还有你是谁?和现实的通讯按钮在哪里?”
“小姐,奴婢是婵娟啊!还是您给奴婢取的名呢!您说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希望这世上所有人的亲人都能平安健康,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共享这美好的月光。只是您说的游戏,您昔日说玩物丧志……”
“那我是谁?”
“小姐您是竹府的大小姐,单名一个钰字,也是我们邕颐国的虎贲大将军呀!小姐您是奴婢最佩服的人了,两年前,您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打败勾瑜国……”
“好,停!”余竹脑袋嗡嗡,一个头有三个大,她踉踉跄跄拉开帐篷帘门。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星星和月亮的光晖轻轻洒在营寨里,像给营寨绾上了一层轻纱。
在雪光的加持下,营寨里的帐篷隐隐约约,暂时缓解了激战之后的疲惫与不安,让本就凄然的营寨更增添了几分寂然。
营寨外山野的轮廓若隐若现,寒风凛冽,余竹嘴唇发抖,顿时感觉有些站立不住。
她右手扶住门框,腰部一股热流渐渐浸了出来,血液流过捂住伤口处的左手指尖。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只觉得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仿佛经历过一般。
婵娟见状,顺势扶住她躺在了床上。
画面越来越清晰,她一身银色战袍,一把长戟,纵马驰骋疆场。
三个月前,位于北面的勾瑜国诱使呼邪王突发叛乱,一路南下,扰乱北地居民生活,劫掠北地人口和牲畜,人民生活苦不堪言。
皇帝急召竹钰封为镇北大将军,带领虎贲三万人前往北地平乱。
校场里,将士们肃立着整装待发,身姿挺拔,目光坚定,气势磅礴。
邕颐皇帝外帐升座,受了文武百官的谒贺。然后升坛祭旗,向天祝釐。
皇帝亲授竹钰节、钺,“悠悠苍天,保我邕颐。四方胡虏,胆敢来犯,邕颐儿郎,誓死守卫。”
在将士们的呐喊声中,竹钰挥动旗帜,杀牛祭旗,祭旗礼成!
礼毕,皇帝送将士们出征,文武百官扈跸同行。送至东门,皇帝与文武百官回朝。
竹钰带着虎贲军出发二十余日后,竹府接到密报,呼邪王联合北地十个部族约十五万精骑准备对竹钰进行合围,誓要绞杀邕颐国虎贲于巫溪谷。
竹钰的父亲也就是太尉竹茂清担心女儿的安危,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两日后皇帝召令东面的清河王刘邑与西面的姑射王季循各发兵五万从两翼驰援竹钰,同时竹茂清也派出了竹府的暗卫五十人和府兵一千人轻装速行,想先截住虎贲,再行缓图。
黄门侍郎薛忠与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