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胆包天。
皇后淡淡地看了镇北候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们宁国公府尚且是几代沿袭,镇北候不过是因为陛下继位之后才被封为的侯爵。
她爹都不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这个镇北候真是得权忘主啊。
不过这样也好,镇北候一直以来都是宁国公府的心腹大患,他们若失了陛下的喜,对宁国公府来说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你不高兴他们也不高兴?看来在镇北候的心中,这些将士都是听从你一人的吩咐了?既如此,朕要不要退位让贤将这个位置给你镇北侯府坐啊!”
“陛下!”
“请陛下消气!”
君戊这话一出,营帐之内的人齐齐跪了下来。
皇后也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萧紫菱更是跪爬上前推了镇北候一把,“哥!你说什么呢?”
镇北候也没想到会从君戊的口中听到这番话来。
他虽手掌重权,可谋逆之名却不是他能当得起的。
镇北候回过神来,咬着牙便单膝跪地,“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平日和将士们走得近些,关系要好一些罢了。”
“关系要好一些?”君戊冷嗤一声,反手就抽过了一旁侍卫身上的长剑。
他挥动着长剑就砍向镇北候的脖颈。
这一幕顿时吓坏了所有人。
皇后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掌心,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而萧紫菱却是直接惊叫出声,想要推开镇北候。
“陛下!不要!”
镇北候跪立在地上,看着那柄挥来的刀刃,强撑着心中的恐惧巍然不动的立在原地。
君戊见他刀刃在前毫不避闪的神情,唇角勾起了一道微寒的嗤笑。
长剑越过镇北候的脖颈,割断了他的一缕青丝。
青丝一落,众人骤然松了一口气。
皇后淡漠的垂下眼眸,就听到君戊沉凉的声音。
“萧定山,你别忘了,如今萧家的权势是谁给的,也别忘了当年萧家因何而存。
朕既然能予萧氏尊荣,一样可以让萧氏回到从前的模样,反主的狗,便不该存活于世的。”
君戊说完此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镇北候僵在地上,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片煞白。
当年陛下为了小妹甘愿放弃帝位,但最后在小妹的‘劝说’之下,最终还是继承了帝位。
陛下继承帝位的唯一要求,便是要允先帝之意娶宁国公嫡女为妻。
初登大宝之际,宁国公府权势滔天,整个朝堂都可谓是宁国公的天下。
后来陛下为了牵制宁国公府,才将他们萧氏一族给捧了上来,用计夺取宁国公三十万兵权交到了萧氏的手上。
那时陛下就曾言过,萧氏的兴起就是为了牵制宁国公府。
这些年下来,镇北候何尝不知呢?他只是不甘愿罢了。
手握重权之后,谁又甘愿只当一张‘镇鬼符’呢?
“哥哥!”
萧紫菱的声音在镇北候的耳边响起。
他回过神来,这时才发现营帐之内的人皆已退去,只剩下了他们兄妹两人。
“大哥!你怎么能对陛下说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呢?”
萧紫菱一脸怨怼的看着镇北候。
瞧着她这副受了屈辱还要替人说好话的模样,镇北候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咬着牙将萧紫菱从地上扶起,怒目向前。
“小妹,你就是太不争不抢才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吗?或许从前真是如此,可他成为皇帝之后呢?
你扪心自问一下,他君戊真能为你摒弃后宫三千吗?能只独宠你一人吗?他若是对你好些,将那后位送到你的手上,我又怎会道出今日之言?”
“可是……”萧紫菱眉头紧皱,“当年陛下是为了我才娶皇后的,我也说了不要那个位置。”
“糊涂!”镇北候转过身,厉呵道:“只要你当了皇后,宁国公府的权势尽揽萧家之时,你还用得着惧怕陛下不疼惜你吗?你还用得着在意一个小小的昭仪吗?
更何况,陛下若真将我们萧家视为自己人,早就应该在登上皇位后,萧家掌权之时废了皇后的!小妹,只要萧家权势大到可以压过宁国公府之时,君戊必然不敢再因她人怒斥于你了,明白吗?”
镇北候催动人心的话语在耳边响彻着。
萧紫菱的脑海中不由的就浮现出了君戊对叶晚尘那副紧张体贴的模样,内心的不甘和怨恨驱使她点下了头去。
“大哥,我明白了,从前是我太傻,只认为陛下心中有我便好,如今我不会再等着他来爱我了。
我要将所有妄想将他从我身边夺去的人都解决!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了!我要陛下的心永永远远都在我一人的身上!”
“乖,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的了。”镇北候满意的颔了颔首。
萧紫菱抬眸看向他,“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镇北候沉默了片刻,而后低声道:“该叫定远回来了,他和陛下从小一块长大,比起你与陛下的情分只多不少。
有他在朝堂之中,陛下的心必然会偏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