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不敢说话,怕张雪会尖叫起来。
突然,张雪的身体一僵,谢玄感觉要坏事了。可是张雪没有尖叫出来,她的手紧紧地掩着嘴巴,立身坐起来,无声地在地上摸索着,然后一阵索索的声音。
然后一件衣服搭在了谢玄身上,再然后是裤子,谢玄笑了笑,无声地穿好了衣服,还是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谢玄说,“天亮了,应该安全了。”
“嗯。”张雪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里多高?”
张雪想了想,“两米多吧。”
谢玄点点头,“很好,完全可以上去。我们上去?”
“上去。”
于是,谢玄很容易就跳了出来,然后将张雪也拉出来了。
一落地,张雪就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谢玄看见张雪光着脚,脚掌不断挪动着。
谢玄让张雪坐在地上,自己蹲下来,看着张雪的脚底。张雪的脚底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了,树尖、小石子,什么都有,深深地扎着。
谢玄看着,皱了皱眉头,摸摸腰间,那些小瓶子都不见了。
“你忍着。”谢玄对张雪说,张雪点了点头。
谢玄就将张雪脚底的小石子和树尖都摘了出来,然后背对着张雪,蹲下,拍拍自己的背。
张雪也没任性,抿着嘴,就爬了上去。
“昨晚的小溪在哪边?”
张雪指了指一个方向。
走了一段长长的路,终于到了小溪边,谢玄将张雪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蹲下来,轻轻地清洗着张雪的脚。
张雪红着脸,不安地扭动着脚。
“别动!”谢玄没有抬头,拍了一下张雪的小腿。
于是,张雪不动了,红着脸看着谢玄,恍惚间,似乎见到了小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帮自己洗脚的,想着想着,轻轻地咬着下唇,呆呆地望着谢玄。
谢玄将自己的衣服撕开,在小溪里清洗了很多次,然后细心地为张雪将脚底包扎上。洗了洗脸,猛喝几口溪水,捧了一捧水,凑到了张雪面前。
张雪的确已经干渴难耐了,红着脸凑过去喝了一口。谢玄重复了几次后,张雪才摇摇头,说,“够了,不喝了。”
谢玄再次蹲下,张雪自觉地爬上去。
下山的路上。
“张雪。”谢玄低声地说。
“嗯?”
“昨晚的事……”
“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你不用负责人,我也不用负责任!”张雪马上慌张地说。
“不是,我……”
“不是什么呀?什么都别说了!”张雪的言语镇压依然迅猛。
谢玄苦笑了一下,背着张雪继续走着。好久后,才说,“谢谢你。”
张雪一愣。
谢玄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不离不弃。”
张雪轻声说,“不用谢,我是警察,应该的。”
过了好久,张雪说,“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呢?貌似还有枪?”
谢玄眯上了眼睛,眼中一阵冰冷。
将赵雪送去了医院,谢玄就回去山上,他要去找回自己的背包,那里有手机,才有步子山的联系方式。
背包还在,走过去张雪的营地,东西都没碰过,于是谢玄将天文望远镜收起来,打算拿去还给张雪。
然后,谢玄沿着昨晚走过的路,一点一点地找着,终于将自己丢失的几个小瓶子找回来。
张雪已经报警了,有警察围在病床边,给张雪做笔录。
谢玄偷偷地将天文望远镜放在张雪的房门口,悄然离去。
回到了旅馆,谢玄打开手机,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步子山,于是,谢玄回拨了步子山的电话。
“唉哟,大兄弟呀,忙着呢?”步子山很殷勤的声音响起。
“嗯,昨晚有点事,忙了一个晚上,步老板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谢玄冷冷地说。
步子山愣了一下,试探着说,“大兄弟,你现在在哪里呢?”
“海城市呀,不然会在哪里?你以为我会在八字山吗?”
“呵呵,没有,就随口问问。对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呢,快点过来看看草药呀。哎呀,你是不知道,现在手下的人不知道怎么办,每天都只在广场上面游来荡去的,气死我了。”
“好,我会尽快。”说完,谢玄就挂上了电话了。躺在床上,脸上阴沉不定。
傍晚,谢玄问了旅馆的人,广场在哪里,就出门了。
果然,在广场见到步子山在百无聊赖地踱步,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于是,谢玄就一直跟着步子山,发现他进了一间旅馆,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房间号,以及自己一个人住。于是谢玄也开了一间房间。等到夜晚,用内线打了步子山房间的号码。
“请问需要服务吗?”谢玄说。
“不用!”步子山很烦躁地就要挂电话。
“步老板,别这么烦躁,有什么烦躁的画,就和我聊聊嘛。”
“谢玄兄弟?”步子山试探地说。
“呵呵。”谢玄直接承认。
“想必谢玄兄弟已经知道了吧?”步子山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