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流民看到武器,纷纷吓退,不敢上前。
却也难保有胆子大的人,聚集在一起,伺机而动。
萧璟州喊来周武:“继续带人往前走,天黑之前不能停。”
“是!”
周武也知道身后有人,跟了他们一路。
他也担心会出事。
毕竟人在饿急眼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山洞里的马匪,就是最好的证明。
交代完周武后,萧璟州放慢脚步,不多时就走到了队伍后面。
他走到顾镇北身边问:“舅舅,如何?”
顾镇北观察后面一拨人许久,总结出他的看法。
“殿下,身后那波人怕不是流民。
方才我看到他们手上有图纹,那是马匪才有的东西。
他们身上还有各种样式的佩刀。”
陆晨不解,疑惑道:“咱们才烧了马老六的老巢。
不是说马匪管辖一片地。
有了一队人马,就不会出现别的马匪吗?”
顾镇北道:“山洞里那么多财宝,马老六才十几个人,根本抢不来这么多。”
此话一出,陆晨倒吸一口凉气。
若他们身后都是马老六的同伙,回去发现老巢被端,出来寻仇。
那他们不是羊入虎口吗?
萧璟州道:“他们迟迟不敢上前,想必是忌惮我们手里的武器。
利用好这一点,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
憨娃凑到马老四身边道:“大哥,就是他们端了咱们老巢。
洞里的财宝都被他们拿走了。”
马老四蹙眉:“消息打听清楚了吗?
我看他们队伍里,也没见着抬着东西啊?”
憨娃道:“说不定是怕咱们寻仇,特意藏了起来。
这一路也就见到他们赶路,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马老四吐了嘴里的竹签子:“老六那怂货,竟然让人端了老巢。
要真是这帮人,就算给老六报仇了。
若不是这帮人,算他们倒霉,活该有这么一劫!”
憨娃看着工兵铲:“可他们手里有家伙儿,真打起来咱们怕也吃不了好。”
马老四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乱说话,我先剁了你!”
憨娃被拍得一激灵,捂着后脑勺,半句话都不敢反驳。
马老四道:“等他们歇息,咱们就先拿女人和孩子开刀。
有了人质,他们就会束手束脚。
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憨娃伸出拇指:“大哥威武!”
临近天黑,萧璟州也不让人赶路了。
要是后面的马匪,趁着天黑打上来,打乱了队伍就难办了。
周武听闻要休息,连忙找到萧璟州。
“殿下,若是连夜赶路,说不定能甩开他们。”
萧璟州摇头:“没用,甩开他们,还会跟上来。
要是他们趁机打上来,我们的人走散了,就被动了。”
这话周武没办法反驳,只能让兄弟们警醒一点。
又让人在边上多捡柴火,夜晚省着烧。
萧璟州他们休息的地方,离小镇起码有五里地。
没有大量的流民,萧璟州让人发粮食,也没有顾忌身后的马匪。
一行人席地而坐,个个手里拿着面包,时不时喝口水。
有些手里还啃着肉干,吃着偷藏下来的烧鹅肉。
肉香随风飘散,吹进马匪鼻腔。
馋的一边的马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个个流口水。
憨娃看到肉,眼睛都亮了。
“大哥,他们有粮食!
竟然还有肉吃,咱们快去抢过来吧!”
马老四也没想到,这帮人手里有奇怪的武器,还和官差走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是流放犯人。
眼下的光景,竟然有肉吃,有水喝。
他看着吞咽一口干唾沫,嘴里又叼了根竹签子,就是不下令。
其他马匪坐不住了,纷纷凑上前。
“大哥,咱们去抢吧!”
“再不抢,他们都要吃完了!”
马老四瞥了眼他们:“想死就去!
没看到他们是故意的吗?
蠢死你们的了!
睡觉!等半夜再动手!”
顾镇北吃饱喝足,走到萧璟州身边。
“殿下,这帮马匪迟迟没有动作,是不是识破了我们的计策啊?”
萧璟州喝了口水:“舅舅不必太过忧心,他们今夜不动手,对我们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话是没错,顾镇北还是担心。
他自嘲道:“我带兵多年,以少敌多,从未担心过安危。
如今三十多个马匪,竟然让我食不下咽。
人老了,不中用了。”
萧璟州道:“舅舅忧心竭虑,是因为队伍里有家眷,担心她们的安危。
若是在战场上,舅舅依旧是那运筹帷幄的镇北大将军。”
听到镇北大将军五个字,顾镇北顿时沉默下来。
他知道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带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