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甘甜?!你在里面吗?”
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叶思灼急促的声音骤然出现。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敲门的狂欢盛宴。
“小甘,没事吧?”
“闺女,在里头吗?”
“砰砰砰。”
“甘甜!!”
“……”
屋里的两人慌张分开,浑身上下透着艳丽的薄粉。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裙子,混乱之中差点把衣服撕开。
廉肃青筋暴起的手臂搭到她的肩膀上,下坠的重量感让人踏实一点。他的声音还带着隐隐的喘息,但语气还算平稳:“别急。”
急就会出错,就会忙里生出很多乱子,就会照顾不到很多细节。
这些道理甘甜心里都清楚,不需要廉肃重复一遍。但显然这个空间里乱子和细节都太多,她顾不过来,而外头敲门的人,那架势像是要把门拆了。
什么意思?!
难不成叶思灼找人抓她的奸?
“甘甜!你在吗?!”
叶思灼还在外头敲门,他还保持着叶慕青说话的风格,吐字不算快,但作为当事人的甘甜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其中那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离开太久了,叔叔阿姨都很担心,怕你喝醉吐了。服务员说你到休息室来休息了,你在里面吗?是睡着了吗?”
甘甜轻手轻脚地穿上裙子,廉肃已经提好裤子在收拾被它们弄乱的桌椅和化妆品。
她想尽可能地把时间拖久一点,好给她们更多收拾残局的机会,所以一直没出声。
但——
门外的叶思灼的语气古怪,“我们找服务员拿了房卡……不出声的话,我们进来了哦——”
甘甜头皮瞬间炸开,她大声回答“不要进来”的瞬间,化妆室的门已然出现一声“滴滴”门锁打开的声音。
“咔。”
“哐。”
廉肃赶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反锁了门。
“你、醒、了、吗?甘、甜。”
门外,叶思灼一字一顿的声音多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甘甜的心跳的快从喉咙眼里蹦出来,她快步跑到门口,身体抵在门板上,“我醒了,不好意思,刚刚喝了点酒有点醉了,到这里来本来想休息一会儿,不小心睡着了。”
听她声音语气都还算正常,中气十足的不像出事的样子,同来的叶母和甘母同时松了口气。
甘母拧着眉轻轻敲了敲门,“那你收拾好赶快到宴会厅来,仪式要开始了。你这丫头,从小睡觉就这么死,叫也叫不醒,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睡成这样。太不应该了。”
叶母在一旁小声劝告:“今晚酒的度数是有些高了,再说俩孩子喝了大半场,多了也有点正常。就是我,喝多了也还是有点不舒服呢。”
她扬声面向里头,“小甘,你好点了吗?”
甘甜感觉到外头三人不会再贸然开门,点头,“没那么晕了,阿姨。”
话音未落,廉肃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后,手轻轻触碰了下她的脖颈。甘甜猛地缩了下脖子,躲开。
廉肃指指自己的脖子,甘甜下意识侧头对上镜子,看到了自己耳后一枚浅浅的红痕。
“廉!肃!”
她无声地张大口型叫他。
廉肃半垂下眼,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把手里的遮瑕膏给她看,甘甜歪歪脖子,任由他动作。
外头的叶母还在说话:“……我把慕青留在这里,等你收拾好了,跟他一起过来,别摔着了。”
甘甜顿了顿,“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
“你离开那么久,在场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慕青跑出来找你然后一个人回去其他人会怎么想,”甘母打断她,“你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嗯。”甘甜回答。
遮瑕膏很好用,变戏法一样地把脖子上那一点症据消弭干净。
廉肃还顺便帮她收拾了散乱的头发和飘逸不再的裙摆。
甘甜没有那么大的心,还能坦然地收拾衣服,叶母和甘母走之前,叶思灼没有再说话,但不断响起地敲门声毫无疑问地展示出他的不耐烦。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了。
甘甜知道叶思灼的狗脾气,不管不顾地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她委实害怕叶思灼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在廉肃想要伸手去开房门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拦。
她摇头,用口型说:“不要。”
廉肃深邃幽静的瞳孔注视着她,微微挑眉,是一个疑问的表情。
一墙之隔,门口是鸠占鹊巢的“假未婚妻”,门内是货真价实的真情人。
身份颠倒,混乱失序,一团乱麻。
但甘甜脑子里的想法很清楚。
这两个都是疯起来会不管不顾的人。
不能让他们碰面。
还是在这种场合。
门外,叶思灼终于不耐烦地发出催促的声音:“甘甜,开门。”
甘甜扬声回答:“等一会儿!着什么急!别催!”
然后转头看向虽然算不上空旷,但似乎也没什么能藏身地方的化妆间。
两秒后,甘甜看向右侧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