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灼没等人的习惯,招呼阿姨带甘甜去房间,自个骑着摩托先走了。
甘甜也知道自己的小香风三件套不适合夜店这种场合,跟随和善的阿姨上了楼。
“这是您的房间,隔壁是慕青少爷的。”阿姨又指指另一侧,“思灼少爷在那边住,他那边也有电梯,平时不从这边上来。”
意思是说她从这边的电梯上下,一般情况下碰不到叶思灼?
叶家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甘甜微笑道谢,推开房门。
衣服全是均码,包全是限定,护肤品全是贵价,香薰精油各种气味都齐全。
这是间谁来,都能住的舒坦的卧室。
甘甜在衣柜里挑拣半天,最后选中一件红色吊带裙,宽宽松松的版型,对她来说有点大了。
又从首饰盒里挑了串莹白圆润的珍珠,扣在腰间当腰带。
等她开着叶思灼给她挑的骚包跑车到夜店门口时,场子已经热起来。
叶思灼和他的朋友们在三楼包厢,单面玻璃对着一楼舞池,他们看得见外头,外头看不见里头。
包厢里的话题转了一轮又一轮,还是落到叶慕青身上。
“你爸妈真给你哥找了个嫂子冲喜?”
“你看了吗?她禁纹真跟你哥的一样吗?”
“……”
对这些问题叶思灼一律不开口,他不是那种喜欢摆谱的人,情绪起伏也不大,不开口就是单纯的不想说。
冲喜?叶慕青又不是快死了,冲什么喜。
看过没有?问什么屁话,他们看过自己嫂子的禁纹吗?
服了。
“灼儿,你坦白说,心里怎么想的?你希望你哥醒吗?”有好事者问。
“他巴不得他哥一直躺着,”旁边有人搭腔,意有所指,“他从小就爱抢他哥东西,他哥醒不过来,不就都是他的了。”
世家圈子泾渭分明,主家不跟旁支玩,有继承权的也不跟没继承权的人混在一起。
叶思灼跟其他几人情况不太一样,毕竟他跟叶慕青是双胞胎,家里的产业主要还是父亲在管,一切尚未可知。
所以他两个圈子都玩,谁喊都去,是个万金油。
今儿这几个都是没继承权的,上头的哥姐都比他们大个半轮,早已大权在握。
这话说出口未免带点酸了,叶思灼还能抢,他们确实不行。
叶思灼趴在台球桌上,背弓成蓄势待发的豹子,撑在桌子上的指骨绷得发白。利落一杆,白球如箭,精准射向黑球。
“砰”一声黑球落袋,叶思灼清完台,随手把杆子扔了,看也不看说话人一眼,抬手让人倒酒,看向组局的朋友。
“今天场子不怎么样。”
叶思灼的语气四平八稳,表情又带点戏谑,让人分不清他是在玩笑还是真的动怒。是在说人还是真在说场子。
总之接下来,没人再张口叶慕青闭嘴冲喜了。
“那妹妹挺好看啊——”站在墙边的人声调扬起来,“生面孔。”
“谁啊?我看看。”旁边的人凑上去。
叶思灼无所事事地拎着手机转圈,漫不经心转头,一眼瞥见舞池边缘正在纠缠的男女。
女的乌发红裙,身材曼妙,跟夜店里许多时髦女郎一样,右手上臂缠了条丝带挡住禁纹,两只细白手臂戒备地交叠。
两人不知又说了两句什么,那男的伸手就要往对方的丝带上扯。女郎腰肢极软,往后一倒,险险避开。
“我去这男的,欠揍…欸,叶思灼人呢?”
甘甜死死捂住松开的丝巾,躲开男的不依不饶的手。
她车刚停到门口被这人追尾,不严重。刚好前面十字路口有交警执勤,出警到解决没用五分钟。
商量好一切各自离开,转头他缠上来,喋喋不休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又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见她冷脸不搭理,嘴上在说保险的事,手却拉扯起她的丝巾。
“我朋友有个修车厂,不用走保险,留个电话……”
男人还在往她的方向走,嘴角带一抹恶心人的痞笑。
“不是我的车,按程序来。”
甘甜躲开他的手,不得不又往旁边退了一步。
这边已是舞池边缘,距离门口很近,时不时有人经过。
甘甜感觉自己身后有人时已经迟了,重心偏移,裸露的后背径直撞上平直宽厚的胸膛。
她条件反射地离开对方的包围区,丝巾却在动作间无意掉落,飘飘荡荡地落到地上。她伸手去捡,还是被后来的人一无所知地踩踏。
男人的手从后抓住她的手臂,手背青筋起伏,筋骨分明。手很大,刚好严严实实地捂住她的禁纹。
握得有些用力,指骨陷入软肉里,像是怕她动。甘甜不适地蹙起眉,他也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另一只手却绅士异常,屈指轻轻推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
甘甜刚想转头,还没看清身后人的长相,就被人迎面兜头罩上一件气味清爽的外套。
“披好。”
扔外套的是叶思灼。
甘甜放松下来,头顶的衣服被她往下拉了一点,随后身后的男人松开抓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