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要获得称赞似乎太容易了些。
只要马后炮似的指点两句同组女生的实验数据。
只要在酒局上调笑地给女生挡一下酒。
就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就能配得上“少年英豪”这种词。
画面到此还没完。
只是后面不再有完整的画面,全是许尔若的拒绝,后面甚至逐渐演变成哭闹。
她找老师。
老师说这是——
“同学间的打闹、异性炙热真诚的追求。”
她求助父母。
父母眼里只有读高中的弟弟。
“你找老师啊,你离他远点,慢慢的他不就不找你了。”父亲态度敷衍,不以为意,“也不用拒绝的那么彻底,要是对方条件还可以,可以接触看看。”
她试图自保。
找方诩:“我能告诉冯复白,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许尔若的声音在打哆嗦:“他、他怕你。”
方诩是唯一一个理会的:“这个方法对于道德低下的人不会有什么用,我可以帮你收集证据报警。”
画面彻底暗了,冯复白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
“你在胡编乱造什么?根本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没有拒绝我!你还想报警?你报什么警?都是你自愿的!”
许尔若唇色有些白:“你的意思是,你以酒后偷拍我的照片威胁我,暗示我导师是你的亲戚,拿不跟你在一起就无法毕业恐吓我,都是征求我同意的手段吗?”
她突然觉得好笑,“冯复白我真是觉得你听不懂人话,每次跟你沟通,我都好累。
跟你说我不想吃饭,听不懂是吗?跟你说我的实验不需要你插手,听不懂是吗?跟你说我不喜欢你,听不懂是吗?
我要怎么拒绝?大嘴巴扇你脸上?
那我满足你。”
许尔若回头,瘦弱的身躯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又一巴掌狠狠扇在被傅子皓桎梏的冯复白脸上,脊背微微颤抖。
这一巴掌,打得冯复白刚止住的鼻血又喷涌而出。
“艹你大爷的!”冯复白被打得吐字不清,“你不怕我把照片公布出来?”
再次面对威胁,许尔若无比平静:“你猜我为什么非要叫你这里?”
冯复白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意思?”
许尔若看着他,一字一句:“皮囊而已,公开就公开,我怕什么?我唯一害怕的是没有证据,没能一次把你摁死。
第一次,你洗掉了我身上的dna,处理掉了衣物,只留下几张擦边的照片。
后来的每一次,都选择在吵闹的地方威胁我,谨慎地不留下任何证据。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面无表情,“偷拍女性,判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
情节严重,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可那对你这种畜生来说,真的太轻了。
但强奸就不一样了,对不对?”
她目光没有定点地落在墙壁上,“等你出来,我应该就毕业了。”
冯复白目眦欲裂,语气却透出慌乱:“不可能、不可能,你没有证据,每次都是在我家……”
“每次都是在你家吗?”许尔若笑得很温柔,语气轻快,“不是你说的,在我男朋友面前,很刺激吗?”
雨夜房车的种种接踵而至,冯复白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想没事的,不会的,你情我愿,哪怕留下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是无辜的,肯定没事。
可他又忍不住回想那天的种种。
许尔若每次都不太配合,不能让他尽兴,所以他每次都会在开始之前,递给她一杯下过药的水。
那天……他是在房车里下的药。
杯子呢?那个装水的一次性杯子呢?
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助兴的东西。
冯复白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理智却早已坍塌,忍不住冲许尔若咆哮:“你——”
只是还没开口,又被一巴掌扇到脸上。
这次打的尤其重,冯复白从嘴里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恶狠狠地盯着动手的傅子皓。
傅子皓指着他的鼻子,“你再说话一句话试试。”
甘甜和其他人对这一房间里发生的所有一无所知。
相同的故事,展现截然不同的方向。
已经不是性别不同导致的视角不同。
是加害者擅长美化自己的行为。
形式主义从受害者身上,寻找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作为故事里另一个被提及的人。
方诩平静地选择放弃回答。
【玩家方诩已放弃作答。】
还能放弃?
甘甜讶然。
一边的季舟不知道想到什么,薄唇轻启:“我也放弃。”
【玩家季舟已放弃作答。】
甘甜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季舟。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季舟答完她再答的,她有信心能通过公开的画面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但他放弃了。
她真没办法了。
“那我也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