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度过无所事事的两天之后,甘甜被蒙住眼送上车。
她麻药早已经过了,可以视物。
但除了几个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的“医生”来见过她,每天给她提供基本的食物和水以外,她再没见过“布莱恩”。
没有尾巴,穿着黑色马靴的布莱恩。
而这里的“医生”们一个比一个嘴严,每次她试图搭话,都是徒劳,只会收获持续的沉默。
但“医生”们离开时都会低声告诉她,“你会没事的”,像系统完成提前设定好的任务一样。
包括上车前也在这么跟她说。
甘甜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
实验室的医生们离开病房前,对处在封闭状态下的小雌性们说一句“你会没事的”是一种心理催眠,能减少雌性在观察期产生心理问题。
这原本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但在实验室之外的地方提起她时,他们都希望这位可爱的小雌性,能比之前的雌性们在城主手上坚持的更久一些。
至少死的不会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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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人很难把握时间的流逝。
甘甜把耳朵贴到不知道是座椅还是墙壁上,不知道自己是坐着还是站着,听着车行驶时独特的轮胎与车身发生的共振。
睡了醒,醒了睡,中途吃过两块蜂蜜鸡蛋味道的小蛋糕,然后车停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半边身体都是麻的,下车时她软了腿。
没摘眼罩,即将摔下越野车的她被人从身后搂住腰,那人异常冰冷的体温和坚硬的骨指像一把铁钳一样钳住她,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后背抵上对方的胸膛,是个男人。
【是你吗A092?】
这双手有和A092一样冰凉的体温。
A092否认:【不是。】
那会是谁?布莱恩?
她想开口,但听到极近的距离里他在她耳边说了声“嘘”,比常人似乎低温一些的呼吸又一次激起她的鸡皮疙瘩。
好诡异……
不太像人。
那双冷硬的手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打横抱起。
姿势很别扭,像是以前没有抱过人一样。
身体的感受不像被公主抱,像被两节冷冰冰的单杠撑起背部和大腿,动作没什么感情地扛起来。
走了很远才停下。
像是几分钟,又像是十几分钟。
放下时甘甜对他的方向说了句谢谢。
没得到回应。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他能抱着她往里走,说明他没有被蒙住眼睛。
甘甜揪住对方的衣角,“这是哪里,你是谁,你能不能帮帮我?”
依然没有回答。
紧接着,她被人强势地攥住手腕,拉扯着离开。
小雌性身上还是被绑那天穿的套装,宽大的上衣和短裤,试图掩盖她的雌性身份,但只有欲盖弥彰的效果,像偷穿了男友的衣服的小女孩。
衣服只能掩盖身段,掩盖不了瓷白的皮肤和柔软的眼神。
荼修慢吞吞地走上前,在兰斯身边站定,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幢巨型建筑的底层,这幢建筑从外观上看像是一栋烂尾楼,钢筋水泥裸露在外,到处都是灰扑扑的。但抬头,能看到上方透出隐隐的光。
没有窗子,光是从墙壁的缝隙里渗出来的。
“小雌性似乎把你当成救命稻草了。”
荼修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睛里却没有笑,蓝灰色的瞳孔紧紧锁定远处即将在楼梯口消失的背影。
声控灯,人走过的时候灯会亮一下,三楼的灯亮时,兰斯依然没有接话。
“你为什么要碰她?”
衣领被弟弟拽住,兰斯被他扯了个踉跄,漂亮的绿眼睛里瞳孔猛地紧缩一下,几乎成为蛇类警惕时的竖瞳。
荼修盯着他看了几秒,噗呲一声笑出声,揪住对方衣领的手瞬间松开,“你把她当成猎物了?”
兰斯面无表情,任由衣领处皱皱巴巴,也没有伸手去整理一下。
在极短的时间内喜怒多次变换的荼修笑眯眯地伸手抚平他的褶皱,好像不记得是他造成的一样,好心劝告,“哥,作为兽性基因高于百分之八十五的兽人,我知道对你来说抑制生理上的捕猎欲望是非常难的。但哥,她是我选中的玩具,不可以吃,好吗?”
兰斯吞咽了下喉咙,缓慢地拍掉荼修的手,“嗯。”
“大不了……”看兰斯这副食欲旺盛的样子,很多年没有过了,荼修嘻嘻哈哈,煞有介事地低声,“大不了等我的游戏结束了,再将她送给你,你想从哪里下口都可以,好吗?”
兰斯没说好还是不好,他站在天井下方,四周的高楼把他困住,底层的他陷入阴影中,深邃的五官只能看见锐利的轮廓。
蛇类的视野狭窄,视力很差,又站在暗处,他看不清荼修的表情,不确定他是真的还是玩笑。
“什么游戏?”他干脆地转移话题。
兰斯不曾对他的游戏感兴趣过,荼修很有兴趣给他讲解一番,“还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他拍拍哥哥的肩膀,忍不住为自己的绝妙计划手舞足蹈,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