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让跟祁祁回来了啦。”
席雅琳一身月白色真丝旗袍,蓝色披肩,保养地极妙的脸庞在见到自己儿子跟媳妇儿出现的那一刻,笑容才真正直达眼底。
谢斐宁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眼波流转,最后完完全全地放在了贺清让身边的那个女人上。
纵使知道齐祁尚在人世,可当人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脸上终究没有办法遮掩住震惊诧异的复杂神色。
齐祁也在打量她,在英国的时候,她的脑子实在是不清晰,只记得她一身红裙,带着张扬面目,其余的都不记得了。
现如今算是真正看清了人究竟如何,模样端庄,身上却没有沉寂的气息,笑容满面,唯独这笑容,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僵在了脸上。
嗯?
她长得有那般可怕?
“斐宁,你跟清让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这是清让的妻子,你俩还没真正见到过。”
席雅琳彼时也有些尴尬,谢斐宁爱慕自家儿子这件事儿,她是十分清楚的。
纵使如此,这妾有意了郎无情的局面,那是一直存在的。
她喜欢谢斐宁的性子,可自己儿子不喜欢,一切都是白搭。
“妈,我倒是见过谢小姐的呢,就在英国的酒吧里。”
齐祁挽着贺清让的胳膊,嘻嘻笑着,平易近人极了。
钟明月微微一怔,不知道齐祁又憋了什么坏招。
“哦?是吗?那还真是缘分。”
席雅琳笑不出来了,话语都有些僵硬。
“那可不,那可真是十分有缘分的。你说,是吧?”
齐祁侧目看向身边的贺清让,脸上虽然带着戏谑,可她想起这件事儿,心里更是不爽。
贺清让知道这件事儿在齐祁心里是个疙瘩,却不想齐祁这酸里酸气的话语,心里又忍不住地泛软,手掌里摩挲着她的手指,眼眸里尽是无尽的宠溺。
这样的局面钟明月也觉得有些尬得慌,还是先用餐吧。
这继续下去,按着齐祁的性子,自己小叔子回去之后,恐怕又是不会安生。
席雅琳清楚齐祁明日就离国,她对齐祁的学业也表示支持,贺老爷子更是鼓励,虽然年事已高,但对齐祁这个孙媳妇大体上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年轻人,就应该朝气蓬勃,而不是像自己的小儿子一般,年龄不小,却的改不了阴沉沉的气质。
离开的时候,齐祁一一道别,这些个月里发生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此去经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都还是未知,更显得特别珍重。
人不是在离别,就是在离别的路上。
现如今自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身,跟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人,她都希望能留下一个还算美好的印象。
除了贺清让。
在他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算是无望了。
“斐宁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齐祁坐在副驾驶上,趴在窗口问了一句。
席雅琳本意是让司机专程送谢斐宁回去,现在齐祁突然发问,倒是让大家又是一愣。
“好啊,正好顺路。”
谢斐宁没有拒绝,打开车门便坐了进去,紧紧盯着前面的两人,面对齐祁的挑衅,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贺清让不清楚齐祁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精致俊美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启车离开。
“听说齐小姐明天就要离国,那岂不是跟清让距离太远了些?”
原本安静的车厢里,谢斐宁的一句话倒是打破了平静。
“是啊,相隔甚远,不是好给你创造机会吗?”
齐祁牛头看向后座,话语全然不甚在意。
“什么叫做给我创造机会?清让这样优秀的人,有人喜欢你不是早就应该习以为常吗?”
她冷哼了声。
她以为齐祁性子这几年的时间也算是被磨平了些,却不曾想说话的更是这般无理。
“胡说些什么?”
贺清让轻斥了声,却是转头跟齐祁十指相扣。
这样的动作恰巧落在谢斐宁的眼里,说真正放下那又如何能真正做到?
“听说你是谢斐然的姐姐,你俩长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像。”
不过有一点倒是挺像,都让她莫名的有些讨厌。
“你跟斐然还有联系呢?我还以为你是个白眼狼呢。”
谢斐宁冷笑了一声,蓦地对上贺清让的冷峻的双眼,却也没有吭声了。
齐祁不懂她的意思,车子倒是慢慢地停在了前面的公交站旁,
“斐宁,我们方向不同。”
“那就先送她回家吧,这个地方打车应该不怎么好打。”
齐祁率先说话了,可别到时候出啥事,怪到他俩的头上来。
“不用了,我下车。”
谢斐宁怒火中烧,甚至感到了一丝的羞辱,将车门摔得直响,还不忘对着贺清让说一句,
“你会后悔的。”
后悔?
齐祁觉得这人与人之间,关系还真是奇妙,她不是喜欢贺清让吗?
“完了,你惹到你的红颜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