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惠灵顿医院。
清除肺部淤血的手术后,齐祁从曼切斯特转到了这家医院来,一切的经办人都是齐思贤的得力助手Mark的杰作。
她是在今天早上才苏醒的,鉴于身体原因,现在还得靠着呼吸机。
甚至也不能够说话,一说话肺部的疼痛就会立马提醒着她,在几天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姐,您醒了。”
身侧的护工对着她笑了笑,将新的一瓶的液体重新挂在了上去,滴滴答答,无声的往下滴去。
她想看看自己的手机, 这几天她都没有跟贺清让联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
那把刀并没有插入自己的心脏,而是插进了肺部,进行了手术之后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大碍。
“齐小姐,你可终于醒了。”
Mark依旧是那副精英模样,出现在这病房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无声的递给了她。
果不其然,都是未接来电以及信息,邮箱里堆积了上百条,可她注意到的,只有微微信里贺清让向她发来的话语。
“贺先生在外面与齐总谈话,你现在想要见他吗?”
Mark恭敬地问道。
贺清让来了?
齐祁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找到她了……
她点了点头,她最想见的人当然是贺清让。
当他踏进病房的那一刻,齐祁眼眶中瞬间被泪水包围。
可她却绝不是感到委屈,而是大难不死之后,还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这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所带来的感触。
她的泪水被他轻轻地擦去,温热的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挲,最后在她的额头印下深深的一吻。
这对于贺清让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劫后余生呢?
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在听到她被人刺伤之后的消息后,却祈求有神明的存在,保佑齐祁能够平安。
“对不起,我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英国。”
两人额头相抵,贺清让低沉的嗓音是那般地虔诚,“祁祁,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分量如同巍巍山峨,从天而降,砸到了齐祁的心底。
贺清让说他爱她。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不知怎么的,她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心口开始不止地泛着丝丝疼痛,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三个字,仿若她等了好久好久,而在今日,她终于等来他的爱。
可这不应该的。
她此时的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扯了扯嘴角,向他回应着。
可她却无法真正的说出,自己也爱他。
爱,她对贺清让至少现在看来,更多的是喜欢。
却远远达不到爱。
学校那边已经因为身体原因,办理了休学半年。
齐思贤也来看过她,看起来很是紧张,可问来问去却也只有伤口还痛不痛这话。
这一次的事故,齐祁在齐思贤心中的分量,有增无减。
更是让他意识到了,无论如何,他需要齐祁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
在了解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对于她的交际方面,倒是成为了他的一大心病。
她似乎对人与人之间的险恶并不明白,看看这都交的什么朋友。
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现在倒好,插她一刀。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看这样子,一切还是等她好起来之后再说。
在出院到后来休养的一个月里,贺清让始终都在她的身边贴身照顾,从未假于他人之手。
他的细心,她的无微不至,他带给自己的温暖,一点一滴,齐祁都看在了眼里。
小餐桌上又有她最讨厌吃的胡萝卜,主要是排骨汤里,让她连汤都有些喝不下去。
原本只是不接受生的胡萝卜,可现在似乎自己的口味越来越挑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个给你喝。”
齐祁将白色的汤罐递了过去。
“怎么了?汤有问题?”
贺清让接了过去,正常的胡萝卜排骨汤,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吃胡萝卜。”齐祁认真道,又哼了哼,“还说爱我呢,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
女人似乎就是这般,偶尔似乎这样小作一下也能产生许多的趣味。
贺清让看着里面的胡萝卜,稍稍沉思,
“好,这次我记住了。可以原谅一下我吗?”
贺清让一般不开玩笑,但对她说话温柔极了,真挚又诚恳。
“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倒是可以给你一次小小的机会。不过,你得亲我一下。”
说着,齐祁已经主动地撅起嘴,朝着他过来。
两人在房间里嬉戏了一番,她是这般的勾人,如若不是她还未痊愈,他很难把持住。
似乎对于齐祁,他永远都很难保持理智。
事实上两人现在都住在齐思贤的庄园里,曼切斯特那边并没有佣人,待在这边正好,也有利于身体的康复。
如果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如同现在的这般稳定的话,对于贺清让这个未来的女婿,齐思贤那是相当的满意。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