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稚嫩的脸庞也精致的不像话,透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沉默。 那是还是个孩子的景冬耶。 明明是在讨论与他有关的事情,却丝毫没有投入哪怕一点的注意力给自己的父亲和祖母,仿佛根本就置身事外。 在整个厅堂的角落坐着一位同样铂金色长发的少妇,虽然低着头看不清眼睛,但是五条悟已经能确定那就是景冬耶的母亲。 在这个不算大的、只有四个人的厅堂里,她独自一人藏于角落,身上弥漫着浓稠而厚重的哀伤。 “玲珑馆由美。”祖母出声道。 “是。”女人的头更低了。 “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啊。”老妇人的语调平缓听不出悲喜。 景冬耶的母亲——也就是玲珑馆由美的头几乎要往地心低去。 “没有丝毫天赋,无法继承我玄门正统,这就是你的好名门血脉啊。” “母亲。”男人皱着眉,但也无法驳斥自己的母亲。 “景家不需要这样的人。”老妇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直径做出了决定。 ?! 夫妇两人倏地抬起了头望向主位的老人,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男人终于无法忍受地低声质问:“难道我景家连一个闲人都容不下吗!” “呵。”老妇人似乎终于正眼看了一下那个金发的孩童,眼皮抬了抬盯着玲珑馆由美: “景家的嫡子,只能是玄门天骄,绝不可能是一个废人。” 安静,极致的安静,仿佛空气在此刻凝滞。 五条悟看着这一出烂俗地电视剧都不愿意拍摄的剧目,终于无法抑制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气息开始起伏,反正没人听到也没人看到,五条悟夸张地捶打着旁边的桌子——这场荒诞剧目唯一的观众完美地接受到了笑点, 并对此表示非常满意。 废人,那说的是谁?景冬耶吗? 一个被魔道畏惧、被古老的英雄承认,就连他五条悟也觉得只能五五开的人,在这里被说成了是废人?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真是烂俗又恶心啊······五条悟擦了擦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分了一点眼神给那个端坐主位外表几近雍容端庄的老妇人。 老橘子皮们,不管在哪里都这么恶心呢。 现在的冬耶,可是超——级优秀和耀眼,就像深夜的明珠般温柔夺目,枝上的霜雪般洁白无垢,像是个远离尘世的云端处的存在,就是连他都忍不住狠狠拽下来涂抹色彩的人物。 哪有像你形容的这般不堪? 一定会后悔的吧?如果她看到了如今的景冬耶。五条悟这样恶趣味地想着。 “才不是这样!”一直低头不语的玲珑馆由美猛地起身,美丽的猫眼中蓄满了泪水。 “冬耶他,拥有令世界垂怜的魔道才能!” 仿佛被压抑到了极点在最后爆发,出身魔术名门却不具备与之相符天资的玲珑馆由美大声地为自己孩子辩驳。 但是这并不能让老妇为之高看一眼。 “无法修习玄门术法,不能继承景家正统,就不配称为景家的嫡子。” 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气,就这样给年幼的孩子的命运下了判决。 “母亲!我才是景家的——” “你还不是家主!”老妇厉声喝道,打断了男人的话语。 “我可以养着他,就算他不能继承景家的术法,就算不能公布他的存在,我也可以带着他、养着他。孩子需要我这个父亲!” “不,不用了。” 一直以大和抚子形象示人的玲珑馆由美,在这时候否定了丈夫的话。 “由美?!” “我会带冬耶离开。”仿佛耗尽了全身气力,这位柔弱的女人在这时候做出了决定,“我会带冬耶离开,去找到适合他、能够承认他天赋的地方。” 女人的步子轻微颤抖着,走向前抱住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小男孩。他仿佛 从未关注过这场在决定他去留命运的会议里,那双紫色的眼睛飘忽无神。 “冬耶。”女人的声音轻轻的,像每一个哄孩子睡觉的母亲,“我们走。” 母亲牵着自己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往门口走去。 “带走了,就藏好点。” “······是,母亲。” ······ 伴随着大门的关上,母子二人的远去,周围场景的模糊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