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缤纷的色彩在大阵突出部的护卫方阵左右爆开,交叉而来的火焰、冰霜、土石、箭矢汇聚成一道道洪流。 因为突出在外,加之左右夹击,精锐的虎卫方阵也来不及反应和防御,瞬间门户大开,那些术士的招牌法术,街头巷尾孩童们嘴里唱着,人们津津乐道的神奇神迹,灵火术、凝冰术、飞岩术、醒地术、春生术....... 刹那间在虎卫方阵裸露的左右两翼炸开,刹那间人仰马翻惨叫连成一片,惨叫不绝于耳,烈焰在人群中四射散开,点燃大片枯黄的草地,大片水汽在人群之中蒸腾。 有人浑身烈焰惊恐痛苦的乱跑点燃了旁边的战友,有人被长长的冰枪贯穿大腿和两个战友尸体钉在一起,伤口已冻成紫色,哀嚎着惊恐叫喊却根本拔不出来。有人被箭矢射中,哀嚎着滚在一边,还有人被大片飞岩打得面目全非,白色脑浆洒落在枯黄草丛之中。 空气中弥漫人肉烤糊味道和屎尿的臭味,周围一片狼藉,精锐虎卫方阵左右被撕大片,至少数十人当场倒毙在那片黄色河谷红褐天空之下,受伤的更多,一时间难以计数。 趁着混乱,河阳军两翼的弓手不断放箭,密集的箭雨自一片大乱之中浑水摸鱼,射倒不少来不及举盾防御的精锐虎卫快速扩大伤亡....... 直到两翼被吓坏的士兵终于摆脱了醒地术的影响,陆续赶上来用盾牌保护住了虎卫方阵的两翼,挡住大量箭矢终于稳定了阵线。 不过大量的尸体、伤兵、残肢断臂都在慌乱中纷纷往后送去,大军进攻的脚步也在距离河阳军二三十步的地方一下停了下来。 穆志永看着前方混乱的前沿阵线,大片的伤亡,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脸面上有些挂不住。突如其来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完全然所有人都跌掉下巴,河阳士兵那前所未见的稀疏阵型,居然有着预想不到的恐怖之处....... 就在这时,旁边经验丰富的老兵高声提醒道:“他们的术士还在准备法术!” 穆志永已经红了眼,立即高声下令:“别管中军那些步兵,进攻两翼的术士,杀光他们,打掉那些弓手!” 他怒吼着,旁边的传令兵也感受到了主将的愤怒,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向前方的阵地飞奔而去,穿梭在密集人群之中以求用最快的速度下达新命令。 随着命令层层下达,之前还在往前推进攻向中军的军阵开始向左右两翼的术士和弓手们攻去。 “杀光他们,小杂种,他以为这样给老子个下马威就能吓住谁!不就是东拼西凑来的术士,他忘记了我的大军只要杀过去,那些术士根本不堪一击! 老子要拿他的脑袋当夜壶!”穆志永面目狰狞大为光火,方才的吃亏不止让虎卫精锐损失严重,肯定会受到父亲的责骂,还一下打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想想开战前他当着诸多贵族同僚放下的豪言壮语,穆志永便更加着急的想要击败对面的军队,把所有敢于跟他作对的人脑袋砍下来,不留一个活口! 由于稀疏的阵线,没有步兵在正前方掩护,他很快看着左右两翼的方阵改变方向,向着对面的术士和弓手冲去,对方那些可恶的术士和弓手已经开始惊恐后撤,而他们的步兵在百余步外的前方,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死定了!穆志永远远盯着那些对面左右后方的术士和弓手惊慌后撤。 让我难堪,老子让你们谁都跑不了! 穆志永怒气冲冲,发狠道:“把骑兵都派出去,追击那些术士,杀光他们!” 身边的老兵有些犹豫:“公子,我们骑兵不多,主要是为保护你。何况各国对术士都手下留情,他们又顽固又爱抱团取暖,杀了结仇后患无穷,我看不如抓住小施惩戒.......” “老子领兵还是你领兵!”穆志永怒气冲冲道:“让你干嘛就干嘛!” 老兵犹豫一会儿,只能拱手将身边的骑兵全带着越过前方的枯草和尸体,也投入战斗之中。 不同于西面和西北的河阳,离石等领地,地处东南的马陵既不用和娄烦等游牧民族长期对峙交战,也没有辽阔的草场,大多以山地,湿润林地,平原丘陵为主,所以军队中骑兵非常少,以步兵为主。 而他们的战马大多向北面代国,西面离石,河阳等地买,路途遥远,代价高昂,多数只有贵族才能骑得起。 这也导致马陵城的骑兵部队数量稀少,总计只有四百余骑,还是以贵族及贵族子嗣为主组建的,平日多作为主将亲卫队。 骑兵部队很快卷起大片尘土,沿着左右两翼方阵外围绕了一个大大的圈投入前沿战斗。 ....... “快救两翼!”高坡上,东方谨忍不住出声提醒,前方中军受到重创的马陵大军正放弃对他们正中步兵方阵的强攻,转向两面的术士和弓手。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两翼的术士和弓手危险,马陵大军已经把重兵投入两翼去,想要杀光他们的中坚力量,刚才重创了他们中军的几十个术士。 此时术士准备下一个法术还需要时间,前沿步兵方阵不在前方保护,只要马陵左右大军靠近他们就完了! 正当她焦急的万分时,面前的王健却根本没有听她的话,也没下令让术士和弓手后退。 “你在干嘛!”她质问,那些术士中有不少也是他们汉帝国支援给他的,是借着公主的威望才得以统筹调度。 “这阵法的奥妙有两个,一个是交叉火力,一个就是各打各的。”他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