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便宜老爹的话王健并没有太上心,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只有好奇心。 不过当下他也明白,首要要保护自己的安全,这个漩涡他无法逃离,如果汉朝大军进攻,乱军之中他也没法保全自身,别说肉体凡胎,就算他是地地道道的金丹修士,千军万马之中也难以获全。 ....... 第二天,朝阳初升,当霞光洒向大地时孤立山顶的林荫堡格外显眼,一半金碧辉煌,一半隐末黑暗,天空的两轮小月在东方变得模糊。 掌书记孙棣芳一早起来用枝条刷牙,看着天空开口:“雾月将至。” 在昨日的一片的忙碌之后,堡垒中的驻军减少到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大门的门卫从四人队变成只留下一人,两个统兵,也是林荫堡中公认的高手都不再堡垒。 余下的士兵们起了大早,仿佛昨日的事都没发生过,继续说笑的走向校场,贵族的亲兵是职业军军队,训练习武是他们平日的首要任务。 有些人谈论着到底是吴统兵的剑术高超,还是恭统兵的枪法了得之类经久不衰的话题。 还有些人低声说着昨天少主差点洗澡把自己淹死的新鲜笑料,三三两两向堡垒中的校场集结。 直到在某一刻,气氛开始凝结,前方的人停止说笑,后面的也发现不对,纷纷靠上去,随后他们都见证了惊掉下巴的一幕,当平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侯爵次子居然起了大早,光着膀子站在校场,手持长枪对着木桩练习刺击。 即便很多人亲眼目睹,耳闻目见,这一幕依旧如同做梦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少主浑身上下流淌汗珠,显然已经练了很久。 “你们站在那干嘛,时辰快到了,小心教头收拾。”直到少主开口提醒,众人才纷纷回神,争先恐后向校场另一头的老教头位置赶去,不过狐疑的目光一直都没有断绝。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每天少主都会准时出现在校场,端着他的枪一次次猛刺草人,直到气喘吁吁,满身大汗,众人才终于相信和接受这种变化。 王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发现除了这种办法可以增强肉体的方式不多了,他每天依旧会用青须藤增强身体,不过只敢用一点点,更多的只能靠锻炼了。 对于恢复修炼王健已经绝望,他如今只盼着能够增强体质,以让自己的神魂能安生。 之所以选择练枪术,是因为在战场上实用,保命效果好,他也知道很多枪法。 ....... 之后几天,不断有斥候汇报,老爹始终在高塔上处理这些事情,不过他们的汇报王健即便在塔下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经过六七天的斥候侦查,前锋已经越过哨兵岭,快到抵达河阴郡地界。 哨兵岭位于河阳西南面,那里有一座村庄,设置了驿站,是林荫堡斥候们往南时休息和折返的地区,从南面来的信使,商旅也会在那休息,因此而得名。 王健残存的记忆中也有,那里有一颗老柳树,数人环抱,过往的人不愿进入昏暗低矮的驿站,都喜欢围坐老柳树根下乘凉。 从那里再往南走一天就已经是河阴领的地界。 根据斥候们的回报,他们发现了一些营帐和宰杀牛羊的痕迹,生火的痕迹,不过人数不多,需要更加深入,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和少量足迹判断,如若还有余部,应该在靠向东南的方向。 这就有问题,即将越界进入旁边的河阴领境内,涉及越界问题。 而河阴属于赵国六位正卿之一的下军佐马陵公穆胜的地盘,而穆家与王家关系不好。 因为王家背后是另一位正卿,赵国上军将、离石公吴弥,当初王烈就是作为吴弥手下亲兵将领在对西北娄烦国的战争中崛起,又在吴弥运作之下封侯,一步步获得如今地位。 现在异人很可能在河阳与河阴交界处,或者在河阴境内,贸然搜查可能会挑起冲突。 这就是封建国家的弊端,各自为政。 之后王健也听到了老爹的处理方式。 老爹很谨慎,一面派人往北去离石告知情况,以免让上军将吴弥产生他们私下联络穆氏的怀疑,又派人去往都城邯郸告知国君,希望国君来协调此事。 王健听着都直摇头,这样下来,往返加上各方联络沟通,一个侦查至少就需要一个月,如果之间关系处理不好,双方有异议,或者拖沓一下,说不定需要更多时间。 这还只是一次侦查而已....... 就这样的效,如果真和全国一体的帝国体制下汉王朝碰一碰,那真是光着屁股坐翡翠——以卵击石。 在当初脱离汉朝之后,为表示对汉朝的抵抗,与汉朝的不同,同时也在国内很多旧贵族军阀裹挟下,赵国恢复了春秋时的六卿制度。 因为春秋时代的制度贵族领主治天下,对地方军阀豪强是有莫大好处的。 于是赵国的政治制度就变成军政合一,六位正卿把持朝政,同时也是国中六军的统帅,掌握六大虎符。 六军就是正、副上军,正、副中军,正、副下军。 贵族们默认以正军将为执政卿执掌朝政,执政卿每隔六年换一次,到期由六位正卿会共同决定新一任的人选。 至于当初被汉朝高祖皇帝封为赵王张氏一脉,赵国如今国君大体更像是摆设和象征。 臣重君轻是如今赵国现状,当战争烈度减弱之后,当汉朝的威胁减小之后,中央集权必然会被削弱,这种发展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这些天王健一面每天在校场和士兵训练,提升身体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