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已经让人杀了乌兰,她也是怀了孩子,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放狠话。”
他向来只做狠事,说话却极有风范。
钟离阳心里蓦地一紧,还没体验到当爹的欣喜,就先怕得像个孙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害了这么多女人,惹怒了这么多人,他不信他就只是因为想让他们难受而已。
“天下纷乱许久,我身为天君,自然想众生安乐,诸君既然不能好好与我等贤良之辈共存,我自然要找个方法惩治你们。
不过,你们功力高深,我却也奈何不得,所以寻个日子,九天殿上,我们划分一下各自归属,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梼杌和明奎闻言立马表示此法绝不可行。
“你杀了我们的人,还想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腌臜老贼扯什么淡呢?”
浩渊笑了下:“你们的女人是死了,可是,这天底下,你们在乎的不光只有她一个人吧?”
言外之意就是他还有别的能约束他们的办法。
而钟离阳,抛却了复活族人的念头,真正在乎的却只有一个楼月央了。
思及此,三人都默不作声。
无尘抬眸看了一眼浩渊,知道他真正要做的恐怕不只是划分地盘这么简单。
不多时,西门卓尔追到。
令萝立马和西门卓尔对峙起来。
楼月央看着
钟离阳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大声安慰楼月央:“你放心,任何人都别想越过我去伤害你,你在里面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救你和我们的孩儿出来!”
楼月央被他按下了些剑走偏锋的心思。
别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现在她这副身体,也是绝对吃不消太多苦头的。
为今之计,还是伺机而动较好。
于是,双方约定三日后在九天殿商谈分地事宜。
久战的几方也都各自有了喘息的机会。
入夜,浮雪宫里,几人在满月居商议。
西门卓尔不赞成几人赴约:“浩渊老贼向来城府极深,此次突然说分地,要么是想把你们的权利全部收割,要么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无尘也赞同:“他身上有一股奇异气息,有点像神君,又不太像。”
说到这,他看了眼钟离阳,那气息倒还有些像钟离阳的气息,只是更为霸道。
明奎心思狠绝:“他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把他老巢一齐端了不正好?”
梼杌更是咬牙:“我要扒光那个令萝的衣服,让我昆仑战兵玩个够!”
西门卓尔闻言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钟离阳:“明煦,你怎么看?你的小师太现在可是宝贝疙瘩,冲动不得啊。”
钟离阳眉头紧锁,仰在椅子上,头一次觉得事态棘手:“先等等吧,初九我和明奎去赴约,看看老匹夫到底要做什么勾当。”
梼杌只得暂时压下火气,静等时机。
六月初九,炎热了许久的日子突然落了小雨,本来燥热的人因这一丝凉意也静了些。
浩渊在九天殿设宴,钟离阳和明奎冷脸入席。
席中,令萝带了楼月央出来,钟离阳见她脸色红润,不像是受了什么苦,心里微微宽松一些。
明奎皮笑肉不笑:“天界所管众多,我看天君还是放放权,让自己少些疲累,这样才不会那么快老死。”
“那倒也不至于,就算多个幽冥鬼界,我天界中也有的是人才去管辖。”浩渊绵里藏刀。
一个时辰下来,二人虚与委蛇,钟离阳却是懒得插话,只是不停和楼月央用眼神交谈。
直到把自己想告诉她的尽数传过去之后,他才懒声对浩渊道:“你要那么高权利做什么?死了可带不走,你老婆也得改嫁,喏。”
他抬了抬下巴,用明奎作例:“孩子也得跟人家姓,你虽然只剩两个了,但是再差劲也是自己的种,叫别人爹可不是啥舒坦事。”
浩渊脸色沉下来,须臾又浮出笑容:“你也不必这么大火气,刚刚医神给你夫人号了脉,孩子很好,你不必太过忧心。”
钟离阳闭了嘴,不管怎么说,他都有个软肋在浩渊那里。
不过……
他最擅长的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久,有人来报:“禀陛下,二位太子都被人劫持而走。”
浩渊面色一沉:“他们从未出过宫,怎么会被人劫持?”
那人回道:“是一个宫娥,她不知何时被人控制住,偷袭两位太子后,直接将他们偷送出了宫。”
浩渊目光阴鸷地看向钟离阳。
后者一脸我也有筹码了的快意表情,看得他简直要咬碎一口牙。
不容钟离阳明奎高兴,浩渊又冷冷发话:“他们承我之荫,居高位甚久,哪怕现在死了也不算枉死。而这楼姑娘,怕是没有太多年岁了。”
钟离阳眯了眯眼和他对视,不动声色地较量着:“是吗,明奎,叫梼杌砍他俩一人一个大腿下酒。”
明奎即唤来冥兵,吩咐下去。
浩渊也沉着应对:“令萝,楼姑娘的安胎药今日是不是还未服用?”
令萝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