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阳带楼月央去旁边的客厅见了西门卓尔。
他很颠覆楼月央对他的想象。
身量容貌自然是极好,但这也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和钟离阳穿一条裤子的人。
可他们,偏偏又都是这个世上最臭名昭着的两个存在。
西门卓尔先是对她拱手行了个礼:“嫂嫂,小弟这厢有礼了。”
楼月央略带几分疏离地笑:“西门先生客气了。”
钟离阳突然想起西门卓尔和火神之间的那些事,有些后悔就这样带了楼月央过来。
他揽过楼月央的肩膀,问道:“天界战况如何?”
西门卓尔自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不禁嗤笑。
这个明煦,把他当做什么人了。
他与他的老祖宗有仇,但是时隔那么多年,火神的后代不知凡几,他又怎会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他也无心解释,只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个令萝,的确有些麻烦。”
钟离阳想了想道:“实在不行,你就和魇生一起,把她弄死了好了账。”
西门卓尔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这倒也不必,我活了那么大岁数,要是还需要别人帮忙才能收拾下来这个小丫头片子,岂不是让人笑话?”
钟离阳知道他素来好脸面,也不好说别的,只是说道:“这个令萝,炼化了人皇气运国运,是有那么点棘手。
如果实在麻烦,让我来。”
楼月央淡淡看他一眼,钟离阳暗暗咬舌。
刚答应了她不再滥杀,怎么这么快就现原形了……
他偷偷看楼月央的脸色。
西门卓尔笑他:“哥哥果真是英雄。”
钟离阳闻言挑眉:“什么?”
西门卓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钟离阳这才知道他是在调笑他,也不禁笑出声,指了指楼月央道:“别看你嫂子岁数小,可真能拿捏人。”
楼月央拂开他的肩膀,瞥二人一眼:“你们说笑你们的,拿我开涮做什么?”
西门卓尔轻笑了声,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这次来拜访嫂嫂可不是为了调笑而来。
这是我在东海归墟得来的赤髓玉,火性极大,私认为很适合嫂嫂。”
他打开,绚烂夺目的赤红色髓玉便立马得了钟离阳的青眼。
“这东西不错,正好给你嫂嫂镶个项圈,看她还跑不跑了。”
楼月央暗暗掐他的腰。
钟离阳皮厚,浑然不觉。
“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事吗?”
他这段时间光顾着他和楼月央之间的事了,剩余所有事都交给了西门卓尔。
“没有,这次就过来闲话些家常,再无他事。”西门卓尔笑道。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不知那龙鱼,你如何安排了?”
他一向知道钟离阳的心结。
那些龙鱼可是他的宝贝。
“放明奎那儿了。”钟离阳漫不经心道。
西门卓尔点了点头,放在幽冥鬼界也好,谁的眼都不碍了。
略坐了坐,他提出离开:“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钟离阳也不挽留:“改日请你喝酒。”
西门卓尔笑:“跟嫂子练练酒量再请我吧。”
说罢,便径直离开了。
钟离阳一把抱起楼月央:“走,带你去看看业池。”
楼月央挣他:“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钟离阳抱得结实,连胳膊都没有松一下。
明明可以施法直接到业池,他却只是施法到了楼下,偏偏要这样抱着,一步步走向业池。
期间有不少人看向他们。
钟离阳一点也不害臊,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楼月央羞得脸都红了,不住地把头往他怀里埋。
钟离阳笑她:“脸皮怎么那么薄,以后成亲时,万一有人开玩笑闹洞房,你不得羞死。”
楼月央捶他胸口:“谁说要嫁给你。”
钟离阳顿住脚步:“真不嫁?”
楼月央斩钉截铁:“不。”
钟离阳冷哼,抱着她就往下一跳,吓得楼月央慌忙抱紧他。
落地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业池,靠近岸边停了一叶遮了帘子的乌篷船。
刚刚钟离阳就是带着她跳到了船上。
“不嫁我还搂这么紧做什么?”钟离阳看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女人。
楼月央连忙松手,下去后冷脸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虽说时气渐暖,但是水面有潮气滋生,怕是没什么好玩头。
“待会你就知道了。”
楼月央缄口,挑开帘子坐在篷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业池虽说名字叫个池,其实更像是一条宽宽的河流。
此刻春风还未吹到,两岸一片寂冷萧条。
钟离阳施法,乌篷船载着他们二人一路向南。
他们行过时,两岸灰败的残枝落木随着船只一路盛开着繁花朵朵。
楼月央讶然:“这是?”
钟离阳挨着她坐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