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放你走吧,今晚子时,我派人来接你,然后我亲自送你出幻境之渊。”
楼月央眉眼动了动,略略思考了下:“公主,我想我暂时还不能离开魔宫。”
镜歌怔愣:“你看上了我父王?”
楼月央一窒,有些无语道:“那倒不至于,你既然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镜歌闻言有些泄气,嘴角不自觉下垂:“那怎么办?我父王这样做,无异于屙进了钟离阳饭碗里,这下全都死定了。”
楼月央没有说话。
毕竟留在这里也不是她一厢情愿。
就算她听了镜歌的,宁坤也不见得会放了她。
镜歌心事重重地低着头,连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楼月央看着也不是滋味,干脆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镜歌没反应,楼月央等了会,见她没有别的事,抬脚打算离开。
待要出了大门时,镜歌却在她身后沉声道:“既然你油盐不进,那就别怪我了!”
楼月央直觉不妙,还没回身就想在自己周围布了个结界。
身旁的侍卫接到命令,率先拿刀砍了过来。
楼月央来不及布结界,匆忙向后一躲,接着抬腿一扫,劈手夺过那侍卫的刀。
镜歌斥退侍卫:“废物!退后!”
侍卫快步跑到她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楼月央。
楼月央嘴唇紧闭,手指在刀柄上渐渐松开,又缓缓收紧,虚亏的身体有些撑不住。
镜歌看出她身体有恙,冷哼一声:“魔兵听令,待会无论谁输谁赢,任何人不得插手!”
魔兵纷纷应下,然后退到外围,把桌椅拉开,给两人腾好地方。
“我们打个赌如何?”镜歌眼波流转,忽生一计。
楼月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赌什么?”
“谁输了就无偿为对方做一件事。”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有伤病在身,公平起见,我不用武器。”
楼月央眸光闪了闪,认真思考了下,接下了赌约。
二人交起手来,楼月央强撑着身体,一一接下镜歌的杀招。
半晌,镜歌自觉不是她的对手,开始反悔:“拿我的鞭子来!”
侍卫扔给她一个银鞭,她接过后甩得猎猎生风,顿时扭转了局势。
楼月央眼前一阵阵发黑,心知不妙,想快点结束战斗。
银鞭扫来,她身形一闪,原地消失在镜歌面前。
镜歌一怔,问侍卫:“人呢?”
侍卫们指了指她身后。
镜歌刚要扭头,余光就瞥到一抹寒光:“别动!”
刀锋离她后颈不足一寸。
她呼吸窒了一息。
没想到她占据各种优势,居然还打不过一个病秧子。
楼月央脸色发白,刀锋亦在轻轻颤抖。
镜歌察觉到:“哼,我如果拼死反击,你一定比我死得更快!”
楼月央眼睛微眯,嘴角一侧抬起:“那倒是不假,不过死之前我肯定要把你这漂亮的小脸划花,到时——”
她看了眼镜歌的银鞭手柄处刻着的九尾狐印记:“某人一向喜欢貌美如花的,你的脸毁了怕是永远都没机会了。”
镜歌闻言全身绷紧,呼吸急促起来:“你不要狗急跳墙,我认输就是了!”
她出尔反尔过,楼月央可不会再轻易相信她:“那你发誓,以你的感情和你的容貌起誓。”
镜歌不动,楼月央的刀锋偏了一寸,抵在她的腮边:“你是在试探我的耐心吗?”
镜歌犹豫了一瞬,咬咬牙,按她的意思起了誓。
楼月央收起了刀,撑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你有什么要求?”镜歌往旁边挪了几步问道。
楼月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月上中天。
晚风里已经有了丝初秋的凉意,皎白的下弦月泛着清冷的光辉,洒在树枝密叶里,筛下一地斑驳碎影。
镜歌坐在椅子上看书,扭头看到楼月央睫毛颤动了几下,连忙走了过来。
她定定地看着楼月央,心里不禁惊叹。
这女人可真好看,粉面桃腮的,眉睫浓密,俊而翘的鼻头下,唇瓣红润精致。
若睁开眼,再冲人笑一笑,活脱脱一个勾魂摄魄的美人。
一个道姑长这么漂亮,怕是道观里都没几个真心学习道术的。
她呆呆看着。
楼月央睁开眼睛,看到天已经黑了,就坐起身问道:“你爹没派人过来吗?”
镜歌回过神,大剌剌往床上半倚着:“有啊,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身子弱,别不小心弄死。”
楼月央:“……”
镜歌说到这个,忽地直起腰,凑近她:“病秧子,你这么厉害个人,魂力怎么这么弱?”
楼月央眸光暗了暗,没有回答她。
镜歌也不在意,唤来丫鬟:“去准备些吃的喝的。”
楼月央掀开被子:“不劳烦公主,我回去吃。”
镜歌从一旁抓了把瓜子,边嗑边道:“为了等你醒,我宫里晚饭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