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壮硕的腮帮子抽动几下:“要是能打得过你,我早就……”
楼月央越走越远,钟离阳懒得跟他们两个嚼舌,直接打断他说道:“行了别废话了,记住,别让她看见你们。”
说完他转身就走,梼杌朝玉容耸耸肩:“他嫌弃我,小美人你觉得我拿得出手吗?”
说完,他手伸进玉容衣襟里,玉容瑟缩了下身子,见他面露不悦又松开了抓住衣领的手:“当然能,大人本领超群,若不是您,我父王怎么熬得过这个夏天,更遑论击退我叔叔了。”
梼杌爽朗一笑,大手在玉容小脸上摩挲着:“算你还懂得知恩图报……”
这边,钟离阳追上楼月央,腆着脸凑过去,指着右边:“玉楼姑娘,我们去那边吧,那里有一条小河,附近有不少野物。”
楼月央气还没消,看都没看他,跨上马一扬鞭子就走了。
淡淡的藕荷色如云霞般飘逸,长长的头发在身后轻轻飞扬着,飒爽中不失柔美,钟离阳纵使被马蹄扬起的灰尘荡了满脸,仍不失笑容。
这个女人无论是什么时期,都正好长在了他的心上,只要光看着她,他就觉得心痒痒的。
楼月央顺着他指的那条路走,果然发现了一条河,说是河,更像是一个小溪流,一步就能踏过去。
这里应该很少有人踏足,小溪旁边的土地上都长满了青苔,踩上去软乎乎的。
太阳升到了树杈上,楼月央隐隐觉得腹中饥饿,突然才想起来他们没吃早饭就来了。
马鞍上有弓箭,还有一把看起来就很不错的剑,她想这估计是他为打猎准备的,她不太擅长用弓箭,但是这把剑搞不好是他的佩剑,她要是直接拿来用恐怕有些不合适。
想了想,她还是拿起了弓。
背后柳树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楼月央赶忙搭弓射箭,一连射了三次,树丛中那个发出声响的东西才不紧不慢地露出头来。
是一只褐色的兔子,它跃过三支箭围成的圈,朝楼月央跳了过来。
她箭法一向不太好。
但她又耐住性子搭了一箭,箭擦着兔子身后的树直接没入了树丛之中。
“唉,原来像玉楼姑娘这般的厉害人物,也会有不擅长的东西呀!”身后,钟离阳该死不活地冒了出来。
楼月央头也不回,把弓箭丢给了他,走上前去把兔子抱起来,声音冷冷的:“哪有钟离先生厉害,什么都手到擒来。”
钟离阳闻言唇角扬起,她这话听着像恭维,实则是在夹枪带棒地刺他。
他也不放在心上,上前几步,面朝楼月央前方,拉开弓箭射向密林深处。
一只野山羊咩咩叫了几声,踉跄着倒地不起。
钟离阳挑眉看了楼月央一眼,状带得意:“今晚给你烤羊排。”
楼月央冷哼一声,蓦地听到了身侧传来动静,她静了几息,从身后背着的箭壶中抽出一支利箭,右手猛地发力,箭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一只公山鸡被箭贯穿胸膛,钉在了树桩上。
竟然比用弓准头更好些,且这样直接掷过去,所需的力气也非常大。
钟离阳看到后颇为讶异,向来知道她不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但每次她都能让他刮目相看。
他墨黑色瞳子转了转,冲楼月央灿烂一笑:“玉楼姑娘,我们来打个赌吧?”
“不想打。”楼月央过去捡起山鸡,用绳子挂在了马鞍上,毫不留情拒绝钟离阳。
钟离阳殷勤地递给她布,让她擦手,继续诱惑道:“你赌赢了就可以走了,到时候我再找别的方法来补阳气,对外绝不会说你们道家忘恩负义。”
楼月央回头瞥他:“赌什么?”
钟离阳走到烈焰旁边,将马鞍上系着的剑递给她:“这把剑叫猎虹,薄薄的很小巧,但威力不错,很适合你用。”
楼月央没有接:“无功不受禄。”
钟离阳拉过她的手,将剑放进她的手里。
手还在她手心里抠了两下,气得楼月央眉毛都竖了起来,她反手抽出剑,直接就架在了钟离阳脖子上。
钟离阳挑眉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楼月央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怒意,气得脸都粉了:“我警告你,你再动手动脚,我就一剑砍了你!”
钟离阳见她眼睛里像是蒙了层水雾,本来还想再逗逗她的,心里却突然涌出了丝心疼。
“我有弓箭你有什么?不给你剑你空手抓?”钟离阳微微正色道。
楼月央这些天其实对他还有了几分好感,但今天他来这两出,那点可怜的悸动也已经荡然无存了。
但钟离阳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反而对接下来的赌局很期待。
他示意楼月央往左边看,那里有一个石头做的五轮沙钟:“我们每人骑着马捕猎一个时辰,从现在开始到天黑结束,每人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谁打到的猎物最多谁赢。”
楼月央问道:“猎物怎么算,大的小的一样算吗?”
她真怕他看到她打到的猎物多,到最后计数的时候,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蟋蟀蜥蜴什么的充数……
“最小的是兔子山鸡,再小的便不能计数,特别大的比如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