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夏冷笑,“我这嫡女要去哪儿,也轮不到你这庶女置喙吧。”
“你!”孟明珠被怼的面红耳赤,气了半天才双手抱胸,哼了一声,“到底是在王府住过就是不一样,以前姐姐可不会在我面前说什么嫡庶,怎么富贵窝去久了,架子也端起来了。”
孟锦夏最怕被别人说摆架子,每次她这么说,对方都顺着自己。
孟明珠料定此话一出,孟锦夏会点头哈腰,不曾想,对面却冷冷一笑。
“我以前不提是因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发现,若这事儿不提,有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忘了身份,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所以该提还得提。
像妹妹这般懂事的,就算我不提,妹妹也是该明白吧。”
“自然。”
“既如此,为了重新在府中数威风,就难为妹妹去祠堂跪一天了。”
“什么?”听到这儿,孟明珠才察觉自己遭了孟锦夏的道,可反悔已经晚了。
“怎么?看来妹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倘若真如此忘本,那就不是跪一天的事儿了。”
“没忘,没忘,我怎么会忘?能帮到姐姐是我的荣幸,我马上去跪,我马上去跪。”
不敢再多说一句,孟明珠满是厌恶的瞪了孟锦夏一眼,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孟锦夏目送孟明珠离去。
眼下还是哥哥的事情重要,此等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姑且饶她一条命。
此时正值集节,街外尤为热闹。
各式各样的摊贩争相吆喝,气氛那叫一个火热。
孟锦夏并无心情四处游玩,叫了辆马车,便急速来到王府。
“王爷,你可在?小女要事与你相商!”
穿过门庭,直冲书房,可还没进屋,一双突如其来的手就将她的双眸狠狠捂住。
“猜猜我是谁?”
佯装粗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女人的气息,孟锦夏撇眉,宠溺的叹了口气。
“还能是谁?自然是我的静安公主啦!”
“无趣!”公主一拳打在孟锦夏的肩膀上,“还说终于可以骗骗人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孟锦夏温和的笑笑,“谁叫我们公主气质独一呢,别说是我了,但凡换一个人都能猜到。”
“就你会说话。”
孟锦夏冲着公主笑笑,这才朝着屋里看看,“王爷不在家吗,公主这是……又吃了个闭门羹?”
“可不是嘛,每次来都找不到人,你说这小鬼是不是真的很难除啊,否则那人怎么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公主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盯着走廊外的光景。
看着小公主这番感怀模样,孟锦夏也不忍心生怜悯。
其实小公主本性还是挺好的,若非单恋顾衍州,又怎么会变成这般惆怅模样?
果然感情这东西,伤人催泪,泯灭人心,她这辈子可不能再碰。
正想着,公主突然回了头,“不过他不在,也好,反正我也习惯了这个相处方式,要是他真的热情起来,我还不习惯了呢。”
说着,她偷偷将孟锦夏拉到了一旁,降低了声响。
“其实你不知道,那天和你聊了后,我特意留人在王府里,想看看顾衍州是否如你所说。
你猜结果怎么了?
结果,你所说的竟然是真的!
说实话,我真是想不到顾衍州会是这番模样。
如今日日想起,非但不再心生爱慕,甚至还有丝丝厌恶?
你说这是小鬼起效了,还是我当真不喜欢顾衍州了?”
完全没想到顾衍州会为了她的谎言做到这个地步,孟锦夏尴尬的笑了笑。
“这恐怕是真的不喜欢吧。”
“要真是不喜欢,那感情还真是脆弱,你看我连一点难受都没有。”
小小的公主懂得了什么情谊,想来对顾衍州的痴迷,都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拜吧。
“行了,行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今日不是集节吗,走,带我去看看好玩儿的。”
孟锦夏正想着,就被公主拉了出去。
着实是无法挣脱,她只能陪着公主走马观花,四处游玩儿。
这边乐不思蜀,而皇宫却死气沉沉。
御书房,皇帝与匆匆赶来的太监对上眼后,这才怒气冲冲的将手上的折子摔下。
正前方跪着的范文轩,吓得是头都不敢抬。
“这下你满意了吧?因为你的失误,贡酒这条线彻底断了,如此一来,国库的空虚谁来填?”
范文轩吓的脸色苍白,眉头都皱在一起,“还请皇上息怒啊!此事真的不是臣的错,都怪那顾衍州和孟锦夏,要不是他们掺和这事儿,这事儿不可能暴露。”
皇帝沉吟,“这事儿确实跟那两人脱不了干系,但与你也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要是你不急功近利,要是你手段隐秘,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出空子。
如今再说什么是非对错,已是无用,如今朕且问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充盈国库?”
国库空虚,这是苦了皇帝四五年的事儿了。
在这四五年里,皇帝是拆东墙补西墙,越补,窟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