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把男人偷拍用的照相机和搜到的证件交给周肇南。
别说那个被摁在地上的男人了,连许尽欢都不敢呼吸。
周肇南先看的是证件,是一张记者证,上面写着男人的名字——江海。
但这证件基本没有人会信,因为很有可能是假的。
周肇南又查看了一下他的照相机。
他拍了不少,几乎是从周肇南一下飞机就一直在跟,连许尽欢都入了好几次镜。
周肇南拔了记忆卡,照相机还给经理,经理高高举起,摔得粉碎。
许尽欢亲眼看着周肇南把记忆卡和记者证攥在了手心,“带出去审吧,别脏了你这地方。”
经理哈着腰,“好的,南哥。”
这种事好像在赌场上屡见不鲜,人群驱散,许尽欢观察到大家还是各自玩各自的。
周肇南准备下桌,许尽欢慌得抓住他手腕,“你要去哪儿?”
“处理一下,你先玩。”
许尽欢哪还有心思玩,这里简直是狼虎窝,还是跟在周肇南身边更安全。
“我也去!”
周肇南捏捏她脸颊,“别去了,不想玩就去休息室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许尽欢不肯,抓着他手腕,一副你不带我去你也别想走的架势。
周肇南没恼,他不是脾气好,因为许尽欢要是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一定自己就乖乖放手了。
“你不适合去,你也不想沾一身血腥味吧?”
许尽欢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去看看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恶到底什么样的。
她怕,也怕被人记住,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认识下她不了解的周肇南。
陆正安和董志斌都说他很危险,可到底多危险,许尽欢心里没底。
“我不怕。”许尽欢盯着他,“我想看。”
周肇南笑容淡了几分,“随你。”
她跟着周肇南七拐八拐,来到阴暗的地下室。
血腥味扑面而来,许尽欢强忍着生理性的干呕,站在周肇南身边,脸色白却也镇定。
短短几分钟,那个被叫做江海的男人被吊起来用铁链子抽打,打的皮开肉绽以后,再把他泡在盛满盐水的缸子里。
“啊!”
这惨叫声让许尽欢头皮发麻,不忍直视。
经理搬来一把椅子给她坐,周肇南脱了西装外套扔给她,许尽欢冷静看着周肇南朝那人走去,路上还顺手拿起了一把匕首。
“谁派你来的?”
江海不说话,血肉模糊的脸上,连表情都无法分辨是恐惧还是倔强。
周肇南手起刀落,扎进他腰上,“不说?”
他拧动手腕,刀子钻得深入两分,男人疼得大叫,“周肇南,你混蛋!你跟你爸都是混蛋!”
周肇南不气,只动手,男人立即叫出了更高的分贝。
许尽欢藏在他外套下的手一直在抖。
当恐惧到一定程度,她对接收到的事物已经麻木了。
半小时。
男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周肇南没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洗完手就带着许尽欢走了。
许尽欢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很傻,但还是想问:“他会死吗?”
“你觉得呢?”
“那你——”
周肇南淡淡,“他的死会归于一场意外,跟我没关系。”
路过一个燃烧的火炉,周肇南把证件和记忆卡都丢了进去。
回到酒店,许尽欢一直都心神不宁,周肇南倒是一直在跟别人打电话。
他大概有眉目是谁来跟踪他,许尽欢也用不着跟他瞎担心。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睡得断断续续的,不踏实。
后来脸颊上有温凉的触感,她惊醒,是周肇南叫她起床。
“起来吧,今天带你逛逛。”
“哦,好。”
吃早餐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放社会新闻。
许尽欢听了一耳朵,好像在说有个赌徒,因为输得倾家荡产,跳楼了。
她看了眼电视,愣住了,她认出来死者是那个叫江海的记者。
还有个所谓的目击证人正在接受采访,说这个人不听劝,一直下注,最后赔得血本无归。
周肇南走过来,关了电视,扭过她脑袋,“小孩,吃饭。”
许尽欢不敢问,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往后吃的每一口,都是在吞咽,难受极了。
酒店的人把一辆敞篷车的钥匙交给周肇南,周肇南带着她去兜风。
许尽欢终于觉得自己能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了。
周肇南带她去买衣服,在试衣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她接到周肇南的电话。
“你先别出来。”
许尽欢不明所以,“怎么了?”
“有人跟了我一路,我得甩开他,你先躲在里面别出来。”
她听到了车子行驶的风声。
“哦,好。”
许尽欢穿着内衣,坐在板凳上思考。
以前跟周肇南出来的时候不会有这么多突发情况,她突然想起陆正安的话。
“尽欢,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上面发过话了,周家是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