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时间不多,但女人都是直觉系动物,没人比她们的第六感更准确。
兰静姝放下杯子,“既然这样,那周先生的心思我也理解。如果是檀宫里面那位,我可以接受。至于其他人,我希望周先生能在婚前了断关系。这也是对她的一种承诺。”
周肇南冷嗤,“好赖话你都说尽,看来我还得被你牵着鼻子走?”
兰静姝这个人其实并不跋扈,说的话也都是平心而论。
“如果你真的动了心,那就不要再伤害她,名分这个东西你已经一辈子都不能给她了,那好歹也给她最起码的尊重,洁身自好,这有错吗?”
是没错,但周肇南不爽自己被别人教着怎么做。
可兰静姝在想索性都得罪人了,还怕多一句少一句吗?
“我作为婚姻的过来人,我还要讲一句,喜欢你的人是没有办法看着你跟别人纠缠不休的。周先生走到现在,也失去了不少曾经对你死心塌地的人吧?”
程翼忍不住看向周肇南。
他作为跟了周肇南身边多年的人,看得很清楚,也很容易被兰静姝这番话带进去。
董妗妗跟周肇南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以为他们在谈恋爱。
岑桉跟周肇南在一起的时候,老实本分,从不找麻烦,离开的时候也是最体面的。
不知道周肇南听了这话能有几分触动,但程翼想到那些女人,心里特不是滋味。
他家里老人都说过,辜负真心是会遭报应的。
兰静姝言尽于此,男人都要面子,于是她让周肇南自己考虑。
“臻臻,陪我去下卫生间。”
“好。”
她们走后,程翼小心开口,“南哥,其实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周肇南瞪他。
程翼赶紧讨好地说,“南哥,胡臻和兰静姝的关系是我们手里的筹码。这次要是再取消婚约,下次部长就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人来了!你总不至于希望将来有一天,许小姐也是在大街上被暴打的那一个吧?”
“滚。”
“好的。”
外面突然传来躁动,周肇南和程翼出去查看。
一楼大厅乱成一团,只见胡旷大摇大摆地揽着小三出现。
兰静姝刚才还跟周肇南振振有词,这会儿在胡臻怀里,气得直不起腰。
当然,她虚弱的样子也可能是装的。
周肇南在心里已经对兰静姝有个评价——扮猪吃虎第一人。
“胡旷,你非要这样是吗?这是什么场合?你带她来是几个意思?”
“我乐意!圈里人谁不知道咱俩都要离婚了?我带谁是我的自由!你他妈刚才那么下老子的头,就别怪老子让你脸上难看!”
刚才在街上围观群众里慷慨激昂的人太多,胡旷还有所收敛。
可到了这儿,他才是真的无所顾忌。
兰静姝实在像极了一个隐忍,受辱,最终忍无可忍的完美受害者。
真假周肇南也不想评价,只是胡旷怀里的小三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年轻素净且漂亮,被胡旷揽着,眼神里流露出的胆怯让他想到了许尽欢。
而且是以前的许尽欢。
现在的许尽欢已经被他教的成长许多了。
兰静姝生怕闹得不够大,作为一个被丈夫背叛的正妻,需要的是博同情,舆论对她越是有利,到了法庭上她胜诉的可能就越大,分到的财产也就越多。
胡臻也很清楚这一点,“哥,你太过分了!嫂子刚流产!你就带着她来这种场合!”
胡旷吼回去,“流产那是她活该!自己作孽太多,孩子也不愿意投胎到你肚子里!”
他说完,心疼地看了眼怀里的小三。
程翼在一旁帮周肇南完善剧情,“南哥,听说这个小三之前也怀孕两个月,但是被胡臻和兰静姝搞到流产,并且再也不能生育了。”
周肇南一声不吭。
楼下的兰静姝已经哭着扑了上去,胡旷挨了两下子,但一直都把小三护在身后。
后来兰静姝把胡旷打急眼了,胡旷想还手。
小三死死地抱住他,哭着说:“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程翼见状,也一脸疑惑,“南哥,她这样的,是怎么敢在兰静姝出院当天发信息挑衅的啊?”
周肇南冷哼。
想都不用想,要么小三是故意装得柔弱,要么就是胡旷拿着她手机发的,毕竟真夫妻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扎最疼。
看吧,婚姻就是一团乱糟,撕扯到最后,全员恶人。
见胡旷要带着小三走,胡臻使了个眼色,太太团的人全都出动,冲上来抓着小三不让她走。
“臭不要脸的东西!”
“撕了她的衣服!贱货!”
“破坏别人家庭的贱货!扒了她的衣服,看她以后怎么做人!”
人群一片混乱,这时兰静姝和胡臻倒是退到一边了。
小三的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被按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抓着胡旷的手。
胡旷推不开那么多人,又怕她走光,只能靠声音吼。
“滚!”
最后人群散开,小三只剩个内衣坐在地上,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