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秒内,许尽欢拼命去想周肇南对她的好。
他救过她很多次,他在她被沈辽抛弃的时候说我要你。
他为了她,开车从京城过来,三天不合眼。
他带她见识了很多风景,教了她看待问题不一样的角度。
虽然残忍地让她认清这个世界,但又果断地给了她一方安土。
许尽欢眼前一片模糊,“嗯,喜欢。”
她只能这么骗自己,不然她真的做不到。
人如果在清醒时沉沦,倒还不如在麻痹中溃烂。
回了酒店,房间跟她出去的时候不一样了。
暧昧氛围的灯开着,红酒冰着,玫瑰花瓣铺着,床头柜上放着接下来要用到的小道具。
大概是周肇南让人安排好的吧。
许尽欢走进来才真正地开始感到害怕,羊入虎口,不得往生。
周肇南把她抵在墙上,铺天盖地地吻带着如破竹之势的强悍。
像是温柔的镰,夺命的刀。
他的唇落下的每一处,许尽欢都又疼又痒,不着褴褛。
“宝贝儿,专注点儿成吗?”
许尽欢已经很努力了,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僵硬到周肇南这种能调动情绪的老手都得费心思伺候她。
他把她抱到鞋柜上,“自己脱。”
这个过程因为被他盯着就更羞耻了。
许尽欢心跳太过强烈,手都有些抖。
“冷。”
周肇南唇角轻勾,耐心抱着她来到床上,玫瑰的香味让人神经放松,许尽欢勾着他脖子,像小猫似的慢慢靠近他。
她开始在这场成年人的游戏里学会享受。
周肇南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十指紧扣。
许尽欢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他,像是被笼罩着,身体却本能地感到愉悦。
她不知道该羞耻还是该放纵,这两种感觉割裂着她的大脑。
她快被折磨疯了。
“我会轻一点儿,疼就喊出来。”
许尽欢红着脸不看他,咬唇不说话,她在心里想就算疼死她也不会喊的。
她紧张得太厉害了。
周肇南比往常多了些耐心,但额头也布着一层汗。
热。
暖气热,气氛热,身体就像是有火在烧。
他装绅士已经够久了,该步入正题了。
许尽欢有时会望着天花板,虚虚浮浮,似梦似真。
周肇南说痛感会在这些起伏中慢慢降低。
她也努力寻找着一个让自己和周肇南都能舒服的点。
但是没有。
整个过程,她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肉,任他翻来覆去。
事后,她被他抱着去洗澡。
浴室的灯光很亮,许尽欢慌忙捂住自己泛粉的身体,“你,你,你出去!我自己洗!”
“你知道怎么洗?”
许尽欢觉得不可理喻,怎么感觉周肇南比她还了解女性构造呢?
“我知道!你出去!”
许尽欢连头都没好意思抬起来。
洗完澡,她疲惫地被周肇南抱在怀里。
许尽欢一直都不说话。
其实她没法跟周肇南承认,她竟然不排斥这种身体上的变化,甚至感觉很奇妙。
甚至觉得她这个人,此刻才算圆整。
性,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取悦自己,不需要感到羞耻。
“还疼吗?”
许尽欢委屈地点了点头。
周肇南轻吻她额头,“慢慢就会习惯了。”
“我不想弄了。”
他真的得好好训练训练许尽欢的承受能力了,他还没尽兴呢。
“乖,我慢慢的。”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能相信。
翌日一早,许尽欢忍痛爬起来,周肇南把她拉回被窝,“再睡一会儿。”
“不行,我得去看我师父。”
周肇南看了下手机,“每天都这个点儿去?”
许尽欢利落穿衣服,“嗯。”
周肇南用最短的时间想明白鲁昶萍对许尽欢有多重要。
“我送你去。”
许尽欢没跟他客气。
到了医院,鲁昶萍已经起床了,对着窗户发呆。
护工摆好早餐,手把手地教鲁昶萍怎么用筷子。
许尽欢问了下她昨天走了以后的情况。
“昨天晚饭老太太吃的不多,不是你喂的她不吃。”
许尽欢了然,从她手中接过碗,耐心地哄着鲁昶萍吃饭。
周肇南确实没想到许尽欢照顾鲁昶萍竟然这么辛苦。
鲁昶萍不会用筷子,有时候跟她讲道理也听不进去,甚至她激动起来还会动手伤人,照顾她的人,不光要费力,更要费心。
周肇南趁着这功夫去找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
“病人的事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老太太已经这么大的岁数了,比起完全康复,安度晚年才是最重要的。”
医生又说,“而且比起老太太,我认为许小姐才更需要关注,她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医院照顾老太太,来得最早,走得最晚,我的同事经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