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妗妗出现比岑桉还早。
那时候周肇南在国外留学,对她本来就不上心,再加上长时间异地,最后只能好聚好散。
她也已经自杀好几回了。
写了很多遗书,每一封都血泪控诉了周长毅对她的恶行。
强行霸占她的是周长毅,把她关进别墅凌辱七天七夜的也是周长毅。
当时周肇南是去救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传成了把她关进别墅七天七夜的是周肇南。
从那以后她的心理就出现了极大的创伤。
周家怕事情闹大,把她送到了国外。
周肇南也去看过她,不过董妗妗的状态已经半疯了。
上周,周肇南接到国外精神病院的电话,董妗妗用塑料袋套头,自杀了。
他觉得最应该愧疚的不是自己,而是周长毅。
可医生整理她的遗物,发现她竟然还写了上千封的举报信,每一封都贴了邮票但从来都没有成功寄出去过。
其实她恨的不光是周长毅,是整个周家,当然也包括把她藏起来的周肇南。
周长毅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有冷漠和厌恶。
“死就死了,本来就是该死的人!谁让她不自量力!”
周肇南差点气笑了。
还说他是畜生。
真正的畜生不是在这儿吗?
当然,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除了能出钱给董妗妗治病,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爸,您也别生我的气,跟您比,我还差得远了。”
从师家胡同出来,他就去了flex,临近过年,能约出来的人不多。
稀奇的是,向奂霆这种有家室的竟然能出来。
“哎,我老婆家里来人了,这两天招待他们都快给我累死咯。”
周肇南淡笑着给他倒了杯茶,“所以嫂子特意给你放了假?”
“是啊。”
这夫妻俩倒是一直都很恩爱。
坐了一会儿,向奂霆问,“你跟那个尽欢妹妹怎么样了啊?”
“就那样。”周肇南淡淡,“跑不了。”
向奂霆揶揄他,“马上又要订婚了,收敛一点吧你!”
周肇南没应这话,“向奂东那边怎么样了?”
向奂霆咝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压低声音,“你之前雇了两次杀手去杀他,都被他逃掉了。”
周肇南手指一根根地握着杯子,一言不发。
向奂东这个人太危险。
他已经选择跟向奂霆站队,公然和向奂东对立,将来势必有一番龙虎争斗。
但现在向奂东再次藏起来了,从南美洲逃到北美洲,伺机而动。
一明一暗,局势很难判断。
“你爸有办法让他现身吗?”
向奂霆摇摇头,“老爷子只会装糊涂。你以为他整天靠着上百万的机器续命是为了什么?就是怕自己死了,小儿子不得不回国!”
周肇南揉了揉眉心,身子向后靠。
向奂霆看他一眼,“其实我有个办法把他引出来,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周肇南眼皮都没掀一下,“雯清不行,这事别把她卷进来。”
“她不早就卷进来了吗?肇南,我真觉得祁雯清不是那种需要你保护的女人,你再想想嘛,我看阿东对她中意得很!要是真能借这个机会除掉他,祁雯清不也安全了吗?”
周肇南没说话,掏出手机,点开了祁雯清的电话。
向奂霆一直在等着他拨过去。
陆正安回到上京,一起跟着去的同事把包往椅子上一丢,累得叹了口气。
“欸,你们不是去江城打听情况去了吗?怎么样啊?”
陆正安两天两夜没合眼,抱着胳膊,倚着椅子闭目养神。
“别提了!”
同事拆了一桶泡面,不掩烦躁,“这个王滟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一会儿说小女儿是从亲戚家要过来的,一会儿说是从晋城买回来的,一会儿又说是路边捡的。今天一早又改口,又说是从冬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十句有九句都在胡说八道!”
另一个同事深表同情,“然后呢?”
“我先接热水去。”
大家便问陆正安,“头儿,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陆正安叹口气,睁开眼,眼睛熬的血红。
“我们问了周围的街坊,关于许尽欢的身世也答得五花八门。还有人说,许家那个大女儿是给许大昌用的,那个小女儿,是给儿子用的。”
“这就过分了啊!本来就被卖到别人家,还这么编排人家女孩子?”
去泡面的同事端着进来,“我听到那些传闻我都震惊了!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但是没人报警,我们也不好插手。”
有人叹气,“可能是怕事情闹大吧,传出去损失的不还是姑娘家的名声?”
这样的案子也经历了不少,众人一时为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苛刻而沉默。
窗户那边有人问了一句,“那许大昌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呢吗?”
“嗯。人还昏迷着,但有个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
“许大昌的命根子被人砍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