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也赶下车,在最后一刻及时将她拽住。
而祁雯清视作生命的沃尔沃,在眼前突然爆炸,焚烧,波动将她和周肇南弹出四五米远的距离,周围的车辆也都震了一下。
要不是周肇南挡在她身前,她只怕也成了灰烬。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在原地,热浪席卷着她的全身和大脑。
而周肇南在跟别人打电话。
“向奂霆,我这边结束了。你最好是能把你那个弟弟抓回来交差并且赔我一个婚礼,不然,咱俩之前说好的事都不算数。”
“人没事吧?”
向奂霆这第一句话就很有水准。
他活到这个年纪,深谙人情世故。
周肇南从一开始最看好的就是向奂霆,而且他有妻有子,有弱点的人也就越容易拿捏。
周长毅明面上说不允许结党,但权力永远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就连任晓在外的那个姘头,汪正年,这些年提拔的也都是自己人。
只要不傻,聪明的都懂得韬光养晦,抱团取暖这个道理。
这就是好比是一棵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才能根深蒂固,屹立不倒。
周肇南跟向奂霆说了句没事就挂断了电话。
祁雯清愣在那里已经好一些功夫了。
“走吧。”
“肇南,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毕竟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她望着浓烟,那是她差点死去的方向。
向奂东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让她承担了死亡的风险。而周肇南和向奂霆的计划里,她依旧也承担着死亡的风险。
作为一个利己者,这样的婚姻已经没有意义。
“我们分手吧。”
这时吹起来的风将周肇南梳上去的头发吹散了几缕,他眉眼淡淡,有过意外之色,但又很快接受。
“好。”
因为出了意外,程翼打电话给婚礼会场那边,宣布婚礼取消。
爆炸现场,周肇南和祁雯清以及其他在场的人员都被警察叫去问话,但一无所获。
这一问就问到天都已经黑了。
两人在警察局分别之际,祁雯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白天就是这个号码给我爷爷打的电话。”
祁雯清把自己记下来的号码给周肇南看,周肇南对这个号码觉得眼熟。
“你查还是我查?”
“我查吧。”
“嗯,麻烦你了。”
等祁雯清走后,周肇南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
“喂?”
果然是沈辽的声音。
那边的沈辽原本想让祁家出面,让周肇南能离许尽欢远一点,但没想到通话因为异常而中断。
再打过去的时候,祁家已经没有人接电话了。
事发到现在,他一直在等国内的消息,此刻终于等来了周肇南的电话。
“周肇南对吗!你把许尽欢给我放了!”
周肇南原本想跟他聊聊他把祁爷爷气倒的事情,但沈辽上来这一句,他有点听不懂了。
“许尽欢怎么了?”
“你装什么!不是你把她关起来,不让她跟外界联系的吗?我已经两天没有她的消息了!周肇南,你还是人吗?”
周肇南脸色当即沉下来,“你说什么?”
师家胡同51号是周肇南爷爷奶奶家。
老爷子和周长毅走在前面,任晓则挽着婆婆走在后面聊天。
“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任晓叹了口气,“人没事就行了。”
“肇南还没回来呢?”
“不知道呢,待会儿我给他打电话问问,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
前面的周老爷子背着手,闲话家常般地问周长毅。
“来参加婚礼的客人都送走了?”
“嗯,都送回去了。”
“依你看,这事跟肇南有没有关系?我看这事未必简单。”
周长毅半天没吭声,脸色也难看。
他倒是也想回答老爷子的问题,关键他也真不知道周肇南背着他干什么了。
老爷子摇摇头,“你这个脾气是得改一改,我要是肇南,我也什么都不愿意跟你说。”
“那个臭小子就是浑,也不知道是像谁!”
“你少说别人,你自己当好表率了吗?”
周老爷子背着手,一身正气,训得周长毅哑口无言。
“你们夫妻俩我就不说了,肇南变成今天这样跟你们大有关系!”
这点周长毅和任晓倒是没法否认。
“肇南吃软不吃硬,就你那教育方法,你就算打他打到五十岁,他也不服你!打狠了,说不定还会跟你动手!”
“他敢!我抽不死他!”
“你要是敢抽死他,老子第一个先抽死你!”
周长毅不说话了,陪着老爷子进了门,掀起帘子往客厅走。
没坐多久,外面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
周长毅记着老爷子那句吃软不吃硬,掐了烟,还没等周肇南进门就站了起来。
挡风的帘子被掀开,周肇南顶着一张阴郁至极的脸走进来,一把揪住了周长毅的衣领。
场面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