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的表情周肇南看在眼里,一秒都没错过。
如果说她刚才还有几分对他的害怕和敬畏,那这会儿就只剩下防备和厌恶。
之前提起江城,她也是这副表情。
仿佛这是她人生的一个耻辱,连问都不能问。
“我不想说。”
周肇南也没急这一时,好奇归好奇,但她不想说,也不能掐着人脖子逼她说。
程翼办好事情走过来,“南哥,完事了。”
“嗯,回檀宫。”
程翼极其隐晦地看了眼许尽欢,见她不反驳,心里也有数了。
周肇南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就算是一匹性烈的野马,周肇南也有的是办法训。
许尽欢就这么住进了檀宫。
她倒不是心甘情愿,只是连警察都是帮周肇南的,她跑到哪里都没用。
到了檀宫,周肇南不管许尽欢,直接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
程翼给许尽欢安排了一间客卧。
“许小姐,这里离南哥书房比较远,南哥工作的时候也不会打扰到您。”
许尽欢听得怪怪的,怎么感觉她好像要在这里长住一样。
“您的生活用品我也已经准备好了,除了南哥的卧室和书房,哪里您都可以随便用。有时候南哥忙,顾不上看手机的时候您也可以直接联系我。”
“程助理,我找到住的地方就会走的。”
程翼愣了一下,但身为周肇南的顶级助理,习惯了不显山不露水。
“没关系,南哥的意思是您找到住的地方之前可以一直住在这儿。”
一直住在姐夫家,像话吗。
不过周肇南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程翼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对了,许小姐,这段时间您也别去打扰祁家人了,婚礼还有一周,祁小姐和南哥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每天也要见很多人。要是在结婚前出了什么岔子,两家不仅丢了人,远道过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也是白跑一趟。到时候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要是以前的许尽欢一定听不出来程翼的警告。
但历练了几个月,她看问题也不是那么表面了,但她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我知道,我不会给我姐添乱的。”
翌日,周肇南早早出门,许尽欢倒是怎么都没睡好。
他给许尽欢安排了一辆配了司机的车子,说是保障她的安全,实际上就是监视。
白天,司机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说的和之前看的一样——她的腿不能再上台了。
许尽欢十分不甘心,“可是我觉得我现在没有那么疼了。”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疼是因为你的神经麻木了,你自己看,你的片子很清楚的显示着你小腿中段骨裂,就算愈合,也会有后遗症”
许尽欢听了一堆专业名词,听得很吃力,但医生通俗易懂地给她解释就是一句话:“不要剧烈运动,不要跳舞,不要到处移动。”
听到最后,她满盘希望被击溃成一盘散沙,没出门就先忍不住掉眼泪了。
司机给她递了张纸巾,“南哥会养你的。”
许尽欢登时一鼻子火,谁稀罕他养。
回了檀宫,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临近傍晚,程翼派人送了两大购物袋的食材。
“麻烦许小姐准备晚餐,南哥今晚会回来。”
许尽欢敢怒,但不敢言。
做完晚饭是七点半,但临近九点周肇南才回来,满身酒气。
“你应该也吃过了吧?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许尽欢低着头,她很有自知之明,周肇南拿她当女佣使唤,总比把她当什么情人。
“站住。”
周肇南脱下长长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腰很细,下身黑裤,一双长腿的比例简直逆天。
他丢了车钥匙在茶几上,双腿大开地坐在沙发上,仰头阖上猩红的眼,嗓音都透露出一种疲惫感。
“把菜都热一下吧。”
许尽欢有点意外,“你没吃晚饭吗?”
周肇南嗯了一声,“光喝酒了。”
大概是他这两天要接待的亲戚朋友实在太多了,许尽欢看了他几秒,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
不多时,许尽欢热好了饭菜,站在一旁等着周肇南落座。
周肇南从客厅走过来,“你吃了吗?”
“吃了点儿。”
“坐下陪我。”
许尽欢暗自抬眸,不安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坐在了他的正对面。
清冷的灯光照在头顶,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周肇南放下筷子,蹙眉捂着腹部。
许尽欢也跟着慌了一下,“胃疼?”
周肇南紧紧咬牙,药不在身边的时候他都生扛着。
但许尽欢不可能看他这么一直疼下去,她立即起身,“药在哪儿?”
周肇南脸色难看地回答:“我床头柜的抽屉里应该还有半瓶。”
“好,我去拿。”
檀宫大的离谱,许尽欢去他卧室的这条路上,感觉跑了个四百米,周肇南的卧室更是宽阔,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