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丞不敢扫周肇南的兴致,上一秒怒气滔天,这一秒一手抓着许尽欢的头发,一手做了个类似“敬礼”的手势。
“懂!我现在就带人出去,南哥您继续!”
周肇南凉凉地笑着,就这么看着许尽欢被他拖走。
仿佛一点都不关心。
黎筠走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道尽委屈和思念,但周肇南只回她一句,“你该出去了。”
黎筠也知道自己不该多待,廖丞这人占有欲极强,性格也十分恶劣。
她一出卫生间的门,就对上廖丞的冷笑。
“怎么?见着他就走不动道了?”
黎筠笑着摇头,裸露的手臂攀上着他的胳膊,“怎么可能?我对他早就没有感觉了。”
廖丞突然发狠,用同样的力道抓着黎筠的头发,将她摁在了墙上。
“那你刚才看到他那副表情什么意思?我对你不好吗?这么喜欢当周肇南的狗,怎么还朝我摇尾巴吗?”
黎筠自诩见过太多大风大浪。
可这会儿,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她笑不出来,但也不至于哭出来。
惊慌失措地摇头,廖丞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黎筠立马哆嗦了一下。
“对不起,主人,我再也不敢了!”
廖丞冷哼着将她松开。
黎筠快要恶心死了,廖丞就是个变态。
他将许尽欢拖回包间,许尽欢本来就没多少斤,被他轻飘飘丢到桌子旁。
瞬间音乐都停了,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却又都竖着耳朵听。
生怕自己也不小心惹了廖丞的不快。
此时许尽欢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廖丞刚才对黎筠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杀鸡儆猴。
她咽了咽口水,跪坐在地上,不管身上多疼,多狼狈,她只在心里祈祷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里。
廖丞踢了踢她的后腰,不轻不重的,但鞋尖那块怼得她特别疼。
“陈导演,你带来的人,挺能耐。”
被点名的陈刚战战兢兢站起来。
“廖少,这这这,尽欢,她怎么惹您不高兴了?”
“他说我给黎筠下药,跑到卫生间对着我马子说我的坏话。”
他蹲下来,提起许尽欢的脑袋,左右扇了两下,不算疼,纯粹是侮辱性的。
“我就纳了闷了,我跟你有仇吗?就你他么长了个嘴是吧?”
许尽欢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陈刚,陈刚只说:“尽欢,你快给廖少道歉!”
许尽欢紧抿唇,不说话。
凌乱的发丝中有她那双清澈但倔强的眼睛,她不再看陈刚,而是鼓起勇气面对廖丞。
“背后说你是我不对。但你说我误会你了,那你敢喝那杯酒吗?如果你敢喝,那我就向你道歉。”
站在一旁的黎筠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娱乐圈形形色色的见多了,难得看见一个这么真性情的。
廖丞突然来了兴致,“你还威胁上我了?”
许尽欢心里恐惧到极点,但仍紧紧攥着的手心,“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好!”廖丞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那杯酒,“我让你死个明白。”
他将酒杯抵到许尽欢唇边,“既然你这么正义,那你亲自尝试后不就能确定了?”
这是让她喝的意思。
黎筠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她跟廖丞睡过几次,知道廖丞在那方面有怪癖,让女人喝点会“乖乖听话”的东西,他会更有兴致。
许尽欢跟她说下药的事情时,她就隐约能猜到廖丞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不致命,但有一定的催情作用。
而且这种东西,也不是喝下就立即有反应的,需要气氛,酒精等等外界因素的影响下,才会慢慢起作用。
这会儿,许尽欢已经被廖丞捏着下巴灌了将近一半。
黎筠莫名心急,搜寻郎晋的身影。
许尽欢一晚上都在陪他,这种时候郎晋也应该会为她说句话的吧?
可包间里没有郎晋的身影。
心一横,黎筠上前一步
“廖少,我来吧,总要让这位小姐看见我没事才安心,也省得她再红口白牙地污蔑你。”
污没污蔑,在场人心里都门清。
廖丞欣然答应,把剩下一多半的酒递给她,黎筠爽快喝完。
许尽欢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要说有变化,那就是从胃开始蔓延的灼烧感,但她不知道那是酒的作用还是别的作用。
看见黎筠安然喝完那杯酒,她心情复杂到极致。
陈刚这时推了她一下,推得她有些晕。
“你还不快给廖少道歉?麻烦精,第一次来就给我惹事!谁你都敢议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廖丞踢了脚边的椅子,“我说她可以回去了吗?”
喝了东西,她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许尽欢双手撑着地面,抬眸,“我误会您了,我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事了?”
许尽欢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我可以请您来剧院听戏,我给您赔不是。”
“哦,对,你是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