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的。”王兰霞喘着气坐下,盯着大米饭红了眼眶。
想到覃颂卖光了谷去赌博,周云喜可怜巴巴来找她借米。
她没借,还痛骂了一顿那没用的儿媳妇。
没一会儿,覃颂又送了一碗鸡汤过来。
“干嘛!”王兰霞微红着眼吼,盯上那一碗浓浓的鸡汤说:“又想找我要鸡是吗?没门!”
“不是,云喜说鸡汤喝腻了,我看锅里剩下不少,给您送来一碗。”
“天天就知道给她吃鸡吃鸡!吃那么多还是那么瘦,吃了有什么用啊?”王兰霞心里有些沉重,上次周云喜大着肚子来找她借米,那时候才是真的瘦。
跟骨头一样,剩半个月就要生了,肚子看着还没人六个月大!
坐上月子后,每天吃着鸡,算是长到了刚嫁过来时的标致样子。
“在给孩子喂奶,哪里长得胖呀。”回了句,覃颂走了。
王兰霞用手使劲擦了下眼睛,一手泥巴擦得到处都是,骂骂咧咧去洗手洗脸。
覃颂走向蹲在水泥塔前的叶顺平,蹲下问:“在我家好玩吗?”
叶顺平看他的眼神不同于以前的鄙夷,“不好玩,但一顿都没饿着。”
“那就好,亏待你我怕你报复我家。”覃颂开玩笑。
叶顺平板起脸,“你可别瞎说,就算你不给我饭吃,让我睡地板,我也不存在搞小人作风。”
覃颂点了点头,“那你帮我好好盯着家里,我要去镇上一趟。”
“去干嘛?你现在可不能乱跑!”叶顺平跟着起身,“等我同事过来,我和你一块去镇上。”
“行。”
没一会儿,刘彬骑着摩托车来换岗了,叶顺平和覃颂一块上镇上。
一到元镇,覃颂骑着叶家强的摩托车一个油门先跑了。
“卧槽!”叶顺平骂了句,加大油门,却追不上覃颂。
覃颂钻进巷口直接给人甩掉。
“松哥!”骑到赌场,朝坐在那摇椅子的李明松喊。
李明松立马起身跑过去,“来玩玩?”
“帮老子一个忙,我拖拉机扔路上,你陪我去取一趟。”
“在哪路上?”
“去城里的路上!快上来,我路上和你说。”
李明松坐到后面,看了看覃颂腰间别的摇把,好奇地问:“怎么把拖拉机扔半路上呢?”
“诶倒霉透的,我昨天去城里送货遇见了点事,强哥骑着摩托车去找我,就先坐他的摩托车回来了。这不,他摩托车还在我这。”
“你怎么不叫强哥跟你一块去?”
“强哥勇哥都是做大生意的,哪里有空陪着我到处跑哦!昨天,估计是怕我给他惹麻烦才跑去接我一下。”
“怎么说?”李明松隐隐感到不安,已经有小道消息说二毛三毛在三札被人毙了,却被一个过路人送去了医院。
他现在十分怀疑过路人就是覃颂。
“本来是帮强哥去城里送砖的,哪晓得遇见血光之灾了啊!”覃颂大着嗓门喊。
李明松身体抖了下,视线又落在覃颂腰间的摇把上。
吞了吞口水,凑到覃颂耳边问:“你是不是看见二毛三毛挨打的画面了?”
覃颂身体一抖,停下摩托车,回过头望着李明松,眼里一副害怕惊恐的样子。
“你、你怎么知道啊?警察局现在都还封锁着消息呢。”
李明松目光闪躲,说:“今儿有好几个人上场子里玩了会,玩的挺大,边玩边说到昨天下午一车人上城遇见三札一地血了。”
“那怎么知道是二毛三毛的?”
李明松皱眉,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讪讪地一笑:“元镇是凤城最大的镇,村也多,人多口杂的,指不定警察里有个亲戚知道了就到处传。”
“是吗?”覃颂心想:就算是那样,也不该传的那么快!
还特意传到了赌场!
“去赌博的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我又不是神仙,不存在谁都认识,那几个人面孔挺生。哎,别聊了,天要黑透了,赶紧去取你的拖拉机吧!”
覃颂没在问,重新发动摩托车,但心里确定李明松知道点内幕。
如果真是面孔生的赌徒,李明松他们是不敢让人家玩大的,怕是便衣行者。
骑了快一个小时放拖拉机的路边,覃颂特意跟李明松指了指前面,“拐个弯就到二毛三毛的受害地了。”
李明松皱眉,抖着手想去拔出覃颂腰间的摇把。
覃颂仿佛没察觉李明松的小动作,很快拔出摇把去给拖拉机打火,坐上拖拉机后把摩托车扔过去。
“松哥,麻烦帮我把强哥的摩托车骑回去呗。”
李明松一个激灵,笑了笑:“好,那一会你去陪我玩几把?”
覃颂察觉到李明松忌惮叶家强,叹了口气说:“我也想去玩,但身上没钱。这样我一会去找强哥结点账就去。”
李明松眉间紧了下,笑嘻嘻道:“那改天再玩。”
覃颂把那半车砖送到叶家强那,李明松放下摩托车面都没露就先走了。
叶家强看了眼摩托车上的钥匙,问覃颂:“我摩托车你让谁帮忙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