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
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从静逸轩回来后,安国公便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李轩瑾一直在一旁站立侍候,可站的时间久了,身体僵硬,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打破了书房内的沉寂:“父亲,哥哥也许是还在和您置气。”
“说那些话也是想在您的面前发泄一些不满罢了。”
“现在哥哥怎么也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员,获得了忠武侯的爵位,还是锦衣卫的千户,诸事缠身。”
“所以就忽略了一些事,一气之下对您说出那些话,还请父亲大人不要介怀。”
安国公闻言,眼皮微抬,本来已经消下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他以为自己取得如今这般成就,就可以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吗!”
“诸事缠身,连最基本的纲常礼节都不顾了吗!”
“家族对他的培育,我对他的教诲都喂了狗了!”
“如此狂妄无知,不知悔改,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
安国公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书房内炸响,他的脸色铁青,胡须微微颤抖,愤怒到了极点。
李轩瑾见状,连忙跪倒在地:“父亲息怒,父亲息怒。”
“哥哥也许是刚从青州治理旱灾回来,发号施令惯了,加之身心俱疲,所以才一时失言。”
李轩瑾的话音未落,李翰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这些不是他忤逆父亲的借口!”
“呵呵,发号施令,真是翅膀硬了,连家族和我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中!”
说完,李翰章看向李轩瑾,话锋一转:“还有你!”
“身为他的弟弟,整天就知道跪在地上为他开脱。”
“你何时才能像他一样,为家族争光,为我争气?!”
“看看你哥哥,文学之才已隐隐是景国文坛领袖,身兼数职,且扳倒睿王,获得忠武侯爵位。”
“再看看你,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地在府上做的什么!”
“学了那么多,却连一个离国公主都无法应对自如,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李轩瑾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李翰章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寄予厚望的次子,却连长子一点皮毛都及不上,他越发的感觉自己当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废除了李轩琪国公爵位的继承权。
当初若不那样做,现在的李家将是何等的兴盛和荣耀。
闻言,李轩瑾先是惊愕,紧接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抬头看向李翰章说道:“父父亲大人,孩儿资质愚钝,不及哥哥。”
“但孩儿日后会更加努力,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说完,李轩瑾便低下了头,目光阴冷。
李轩琪!
都是因为李轩琪!
若不是因为他,父亲怎会把火气撒到他的身上。
且李轩琪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
若再任由李轩琪这般下去,可能他的国公爵位都保不住,他必须提前下手,把李轩琪拉下来!
看到李轩瑾的模样,李翰章怒火渐消,叹了口气说道:“唉,起来吧,为父也知道你尽力了。”
李翰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目光复杂。
此事和轩瑾无关,他刚刚说的话有些重了。
李轩瑾闻言,连忙起身,低下头,不敢直视李翰章。
“轩瑾。”李翰章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你哥哥如今确实取得了很多成就,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自己要分辨清楚。”
“你要努力,为家族分担一些责任。”
李轩瑾连忙行礼道:“孩儿遵命,定不负父亲所望。”
李翰章点点头,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是,父亲。”李轩瑾行礼退出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多时,房间内传出了一道清脆的声响。
砰!
李轩瑾将一个花瓶扔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李轩琪!”
“离开了安国公府还在和我作对,这家伙怎么不死在青州!”
“苍狼部落的军队怎么那么没用,连个铭川城都攻不破,废物!一群废物!”
吼完,李轩瑾将目光对准了房间内的其他瓷器,拿起一个就要砸到地上。
这时,李轩瑾的身边响起一道声音:“公子,切勿动怒。”
“在房间内动静闹的太大,难免会传入安国公的耳中,此事对您不利。”
李轩瑾动作一顿,转过头去,只见他的身旁站着一位青衫男子,这名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颇为狰狞。
李轩瑾犹豫片刻后放下了瓷器:“刑浩,你说得对。”
“但那李轩琪如今实在太过嚣张,在朝中势力日盛。”
“若再任由他发展下去,我这国公爵位的继承权也是岌岌可危,这可如何是好。”
此人正是睿王的谋士,刑浩!
当初清扫睿王府,他假死逃过一劫,但也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他对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