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脩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云倾浑身是血,眼角挂着眼泪,被裴谨抱着正疾步朝屋里走……
看到满身血色的云倾,秦脩眸色变幻。所以,在生死之间,她选择了保护老夫人吗?
裴谨看到秦脩,脚步顿了下,随着道,“大夫呢?你带大夫过来了吗?”
听到裴谨的话,墨文神色不定,他本以为这个时候,裴世子会是先向小公爷解释,解释他为何抱着云倾。比如,他是男的力气大。
没想到,裴世子最先不是解释,而是问的大夫。
裴世子不是最不喜二少夫人吗?怎么现在……不一样了呢?
秦脩看了裴谨一眼,“大夫马上就到。”说着,伸手,欲抱过云倾。
但裴谨完全没看到,“那你赶紧带大夫过来。”说完,径直抱着云倾进了屋。
秦脩那空空的两只手,这时候也没人去在意。
老夫人连句话都没工夫跟他说,越过他,匆匆就进了屋。
长公主倒是停了一下,对着他说道,“那顾氏别轻易给弄死了,太便宜她。”说完,也进了屋。
这一瞬间,秦脩感觉很是微妙。
他是云倾的相公吧?可这会儿,他怎么感觉自已是摆设呢?
云倾重伤,而他,好似无关紧要?这凭着他与云倾的感情,应当是好事儿吧!毕竟,不用他管,他落得清净,多好。
可现在,心里为何这么不舒服呢?
带着这种繁杂的感觉,秦脩朝着屋里望了望,朝着关押顾氏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半儿,忽然又停了下来。
墨文也随着停下,“小公爷,怎么了?”
秦脩没说话,静站了会儿,又大步走了回去。
“长公主,老夫人,二少夫人伤势不轻,但万幸并未伤及要害。所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多少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日后要好好精养一阵子才好……”
“没生命之忧就好,没生命之忧就好!”
大夫一句未伤及要害,在老夫人听来完全就是吉言。
只要人能活着,精养不是问题。
秦脩听到这话,没有进去,也什么都没说,转身既离开了。
墨文无声跟在后,望着小公爷,心里暗腹:所以,他刚才回来不为别的,纯粹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二少夫人吗?
小公爷在担心少夫人,下意识的,不带丝毫刻意。这一点,小公爷自已可曾发现了吗?
就是不知道小公爷这种关切,是出于感动,还是因为感情?
另一边……
顾氏被关在柴房之中,脸色很是难看,她完全没想到云倾竟然真的会为了秦老夫人,拔发簪自尽。
云倾这一下子,让顾氏更是恼恨。曾经,高僧说她克母时,云倾可是从未想过死,一直都相当的惜命,一点不怕克死她。
现在,关系到老夫人生死了,云倾就变得连命都能舍了。果然,云倾就是她的克星,专门克她的,凡事都跟她作对,就没让她如愿的时候。
不过,好在没以后了。
云倾死了,克她的人没了,她日后一定会一顺百顺的。
这些年,云倾俨然成了顾氏心里的魔障。但凡有什么不顺的,顾氏都觉得是云倾八字的缘故。
云倾于顾氏,就是不拔不快的存在。
现在,终于拔掉了。
顾氏心里畅然着,看柴房的门被推开,秦脩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秦脩,顾氏不由得头皮紧了紧。
因为秦脩毕竟不是云倾,不是她可以随意欺辱拿捏的。
看着顾氏,秦脩想到云倾,实在很难相信云倾是她生出来的。
这母女俩简直是一个两个极端。
一个蠢到没边儿,一个精到没沿。
“秦脩,我告你,今天这事儿你不但不能怪我,你还应该感谢我。”
闻言,秦脩挑眉,鬼话他也是听过不少的。但这会儿听到顾氏这话,还是觉得他之前见识浅薄了。
这个世上,不可思议的事儿还有很多。
不过,上次他听到的最扯的话是什么呢?好像是云倾说的,她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他!
这么看的话,在混扯这一方面,云倾是随了顾氏的。
“感谢云夫人什么?”
顾氏:“今日若非我,你们可能对云倾还有成见,觉得她就是个不知廉耻,抢夺妹妹亲事儿的贱人。但,通过今天你们知道了,云倾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不知廉耻?贱人?一个当娘的用这样的字眼来说自已的女儿,第一次见。
秦脩:“所以呢?云夫人想说,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消除国公府对云倾的成见?也都是为了云倾好了?”
顾氏点头,“就是这样没错!我从未想过伤老夫人,我只是为了让你们消除对云倾的成见而已。”
墨文听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顾氏那话,路边的狗听了都会笑。
秦脩:“这样的话,那我还要好好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本都打算休了云倾的。现在,因为你一番良苦用心,让我知道了云倾也是这么难道的一个人。如此,我日后可是要好好对她,好好疼她才行。”
听到秦脩这话,顾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