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灵霜看了眼已经醒来的易子衿,他脸色很冷冽,灵霜倒是第一次看到易子衿这样的表情,“我……”
易子衿踉跄的站起一把夺过段灵霜手上的画,看着已经破损的画易子衿满脸阴霾,握住画的手也咯咯作响,“是谁让你进来的?”
段灵霜微愣,“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捏住了她的脖子,易子衿眼里带着血丝,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段灵霜,你想死吗?”
段灵霜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只觉得易子衿手上的力度要是再大些,她脖子绝对就断了!灵霜用力扯着他的手,“易子衿……”
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易子衿竟有些不忍,易子衿用力一甩将灵霜摔倒地上,“滚。”
灵霜吃痛的按了按胳膊,然后抬头看向暴怒的易子衿,易子衿斜眉紧蹙看着地上的灵霜,接着将桌子一掀,“朕让你滚!”
易子衿看着破损的画像,双眸染满了哀伤,他哭了吗,为了画像上那个女子。
段灵霜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痛苦的易子衿,眼中有失落有不舍,灵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乾玺宫,如何回到的房中,从头至尾一路失神,满脑中都是易子衿为那幅画暴怒为那幅画哀伤的样子。
易子衿小心翼翼的握住画,眸中的泪落到了画中女子的发髻上、脸庞上,墨色顿时云开,女子的脸也变得模糊,易子衿的将画护到怀中“晴儿……晴儿……”
夜晚,易子铭站在乾玺宫门外,眉头轻蹙着“皇兄他怎么样了?”
福公公轻叹一声,“今日午时段妃娘娘来过,结果皇上大怒把娘娘赶走了,后来奴才们也没敢进去,劝皇上用膳皇上也不回奴才。”
易子铭点头然后推门进去,屋里一根蜡烛都没点一片漆黑,易子铭走到烛台前将蜡烛点起,屋里稍明堂了些。
看着躺在地上抱着一幅残画的易子衿他眉头一皱,然后轻步走到易子衿身旁蹲下,“七哥”
易子衿躺在原地没有作动,细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易子铭轻叹一声“明日二哥就要行刑了,自登基以后七哥第一步终于完成了,而现在七哥是怎么了?”
易子衿依旧闭着眼睛不作答,易子铭突然笑了笑,“七哥,记得儿时吗?你我还有二哥,因为读书读厌了就去夫子那里做坏,练功觉得累了便总是偷懒……”
“不要说了。”易子衿突然道。
易子铭微愣然后看着易子衿,“七哥,放二哥一条生路吧,让他与雍儿远走也好”
易子衿未语,易子铭继续道“四年前像夙家那样一个大家族要说会在一夜之间毁灭是怎么可能的事,纵使是二哥在为此出谋划策也定有端德皇后指使,端德皇后可是二哥的生母,二哥又怎会不听命于她,至于段家一直与夙家有扯不断的恩怨,段浮生那老贼才是罪魁祸首!”
“段浮生”易子衿轻轻喃道。
易子铭抿嘴,“七哥,放过二哥吧”
“你即已做了为何还来求我。”
易子铭一愣,“七哥……”
原来七哥已经知道自己会安排二哥远走,也是,若是七哥真的想杀了二哥,纵使他安排的在缜密恐怕也走不出京城吧。
易子衿又合上眸子,“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
易子铭点头,然后起身离去。等他走后易子衿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段浮生。”
明日一早段灵霜便早早的坐到了花棠宫院子里,垂眸看着眼前的缎茨花,一夜未眠的段灵霜脸色明显憔悴,纤手轻轻抚着花叶,口中时不时喃着什么,“易子衿他讨厌我吗?”
画儿轻叹一声走到段灵霜身侧,娘娘从昨日回宫就这样魂不守舍,昨个的饭菜没吃得了几口就睡下了,今一早也没用早膳就这样坐着,“娘娘,你究竟是怎么了?”
“画儿,我好像犯错了”
画儿皱了皱眉,“娘娘,此话怎讲?”
段灵霜叹了一声,“昨日我听容妃说皇上在乾玺宫醉的厉害,怕他伤口未痊愈我便去看了看,可是皇上为了一幅画就大怒,第一次看他那么生气,那么伤心。”
那般随意散漫的皇上会大怒,画儿奇怪的皱皱眉“是什么画?”
段灵霜浅浅的摇头不作答,“画儿你说该怎么办?”
画儿想了想,“娘娘,既然皇上那么珍爱那幅画,娘娘再还皇上一幅就是了,纵使不再是从前那幅,不过娘娘心意在相信皇上也不会太为难娘娘的。”
段灵霜闻言轻轻皱了皱眉,“这样真的可行吗?”
“奴婢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段灵霜一撇嘴,“只好这样了!”
说完便起身大摇大摆的向书房走去,刚走两步然后突然停住,画儿奇怪的看着段灵霜,“娘娘怎么了?”
段灵霜想了想,“画的事先放一放,我要去找个人!”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哎,娘娘”画儿急忙跟上去。
段灵霜一路快走到容妃的常春宫,容妃见段灵霜这么大摇大摆的来找她心里不由一慌,“臣妾见过段妃娘娘。”
段灵霜垂眸看着她,“容妃娘娘不必急着行礼,今日我是有事前来。”
容妃面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