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铭看向他道,“支持二哥的余党还在,只要二哥一日不死,他们随时有反我的心,近几年我在宫中势力太小,故之。”
一个帝王总会有太多无可奈何,关于易子衿的无可奈何恐怕就是那位早已离去的女子,夙晴。
易子衿一生不争名不好斗,年少时最大的夙愿就是游于山水间,无拘无束。而谁知造化弄人,遇见夙晴对易子衿来说不知是喜是忧,喜是她伴他走过了一段欢乐的时光,忧是她就那样离开了,不给人留一丝念想。
若是夙晴姑娘还活着,皇兄恐怕依旧还是那个清风般的男子,过着神仙眷侣样的生活,而现在他却成了一国之君。
“皇兄,臣弟定为皇兄倾囊相助,绝无二话!”易子铭认真道。
易子衿轻轻笑了笑“多谢。”
一会小福子进入殿堂拱手道“皇上,段妃娘娘求见。”
易子衿垂眸对着小福子轻道“宣。”
灵霜缓缓走进殿堂,微微欠身“臣妾参见皇上。”
然后清丽的眸子对上跟易子衿有七分像的易子铭,“见过八王爷。”
易子铭看向她的眼神微微一变,接着轻轻笑了笑走到灵霜眼前打量着她,一身简约的青衣,装束打扮也普普通通,模样倒算得上是中上等。
“你认得我?”
灵霜点头“嗯。”
易子铭挑眉“原来臣弟竟是这般有名,连新纳的皇嫂也识得我。”
灵霜笑了笑没作答,易子衿对易子铭轻道“今日若无事你便先回府上吧。”
易子铭撇嘴“皇兄你怎这般不公,皇嫂一来你就要赶我走。”
易子衿笑而不语,易子铭也不自讨无趣“罢了罢了,既然皇兄有心让我走我也就不留了,臣弟告退。”
等易子铭走后易子衿垂眸看向桌案上的画卷,对灵霜不叫也不赶,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易子衿才轻声道“你来就只是想看看朕?”
灵霜微愣然后点头,易子衿轻笑“那现在看完了你要干嘛呢?”
灵霜语塞,她也不知为何就来到偏殿,明明没有事要找他,却就是想见他。
“过来。”他轻声道。
“啊?”
易子衿看着她发愣的模样失笑“朕让你过来。”
“哦”灵霜低声应道。
灵霜走到桌前看着画卷上那株栩栩如生的兰花吃惊,这真的是画出来的吗?
“帮朕砚墨。”他执笔轻道。
灵霜连忙应下,生怕他一个反悔让她回宫去,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灵霜心中有些窃喜,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吧,把人迷的魂不守舍。
盲目崇拜的后果是什么?像灵霜一样给易子衿砚了大半天的墨,砚到手疼他就是没跟自己说一句话,其实说她是最受宠的妃子,在她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不过想想他肯让自己陪他作画,自己也是幸运的吧。
回宫后画儿给灵霜轻揉着手腕,灵霜则是瞒着窗柩看着院里的缎茨花,应该是过了花开的季节,花越开越不景气,灵霜有些隐隐的惆怅。
画儿则边揉着手边安慰着自己,惆怅之际,小福子捧着一幅画卷来到灵霜宫中。
“奴才叩见段妃娘娘。”
“福公公不必多礼。”灵霜轻声应着。“不知公公来花棠宫为了何事?”
小福子笑了笑“回娘娘,奴才受皇上所托,来给娘娘送画。”
“画?”灵霜有些欣喜道。
“正是。”说完便把画呈给了灵霜,灵霜急忙的打开,一幅上好色的兰花呈在眼前,这正是上午易子衿做的那幅画。
“娘娘无事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小福子道。
灵霜收起画卷“有劳福公公了,画儿,送送福公公。”
画儿欠身与小福子走出花棠宫外,灵霜则在欢快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若是说送段灵霜一幅画就是易子衿爱慕的意思,那就大错特错了,像易子衿这样一个慢热的人,想记住一个人不容易忘记一个人也是难,更何况每日围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
易子衿真正记住段灵霜的时候是一个月后。
那日易子衿不知中了什么邪,或许是因朝中事物烦闷,亦是为了想起了夙晴,突然的就想去爬山。
因为只是突然的心血来潮,易子衿便去了宫内的一座后山,却不想刚爬到半山腰就遇见了那日在御花园和宫女哭诉自己儿时有多惨的段灵霜,她看起来是已经摔了几跤,总之样子极其狼狈。
看她依旧不管不顾向山上爬的样子估计是还没看到自己,易子衿在她身后冷清道“好大胆子!是谁竟在此私自攀爬皇宫后山!”
段灵霜后背一僵,刚要回头看是被谁捉了正着,却因为脚下一个不稳,拉着易子衿向山下滚去。
“啊啊啊!”伴着女子的尖叫声,两人相互抱着一路向山下滚去,等停住时两人已经落到了一个山洞里。
段灵霜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漆黑,她轻轻挪动身子站起来,但却被一道声音吓得跌落原地。
“段灵霜?”
灵霜怯怯的看向发声原,虽然山洞里很黑,但灵霜认得出那个声音还有透着微光的那个角落里就是易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