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讯(1 / 4)

也不知是太医的药有效,还是仗着年轻气盛血气充足,聂晓蝶的病竟是一日好过一日,过了几日,在宫女的搀扶下,竟能下床走两步了。

萦素听说她身子渐好的消息,又是高兴,又是因那即将到来的审讯而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心绪不宁夜不得眠,每日早起都是一个黑眼圈,虽是没病,看上去却也憔悴了不少。

好在这段时间太子妃一直宣病,倒免了众人的晨安。

该来的总是逃不过,要依照梁尚宫的本意,压根不用等晓蝶身子大好了再审。只要还有口气能说话,随时都可以审讯。

无奈是太子妃嘱咐过的,梁尚宫只好忍了这几日,只等她能下地走路便急着要审。

温若琳这几日宣病,一方面是她本身就不太喜欢那晨昏定省的繁文缛节,她每日早间起来先要按照规矩去给自己的婆婆皇后娘娘请安,这是免不了的。等回来又要接受太子府这帮女人的问安。两下一折腾就到了午间,搞得她身心俱疲。再一方面她身子最近确实有些不好,虽说吃了太医的药咳嗽的症状好些,但每每总觉得疲乏不堪。

她心下也有些疑惑,看院子里这帮女人跟自己都是一般的岁数,各个精神旺盛,换成自己,却如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即便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照应着,便是走两步路多站一会,也总觉得疲乏。

这些天她宣病免了这院子里女人的问安,皇后也是听说她病了,也免了她的晨省。横竖太子又从来不过来过夜,她每日早睡晚起,精神竟还养的好些了。

太医之前说是药三分毒,长期吃药也不是个事。便在饮食上,也给她开了些养生的药方加在粥里,都是些药食同源的食材,比起药来又是容易入口,又是可以长期服用养身。

这日绣珠正照顾着她喝粥,就听梁尚宫派来人说晓蝶那边身子大好了,可以审讯了,还请太子妃过去观审。

绣珠细心,注意到温若琳皱起的眉毛,知她不爱管这闲事,便躬了身靠近她耳边细声道:“娘娘您若是不想去,奴婢这就打发她回去,让梁尚宫便宜行事,审讯完只管把结果回复便是了。”

温若琳摇摇头,冲着绣珠小声道:“母后派来梁尚宫,原本就是念着本宫年轻没经验,我若再推脱不去,倒惹得母后嫌本宫不懂事。”

绣珠见她心意已定,便打发了来人去回复梁尚宫,稍后太子妃便过去。

晓蝶这几日没见到萦素,便连青屏也不见踪影,她知萦素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只是不明就里,问宫人话,宫人因惧怕梁尚宫,只怕自己一言不慎,再把自己搭进去,自从梁尚宫来了,除了照看晓蝶吃饭穿衣洗漱,干脆连话都不与她多说一句。所以尽管她问,宫人都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般,闭口不言。

晓蝶闷了这几天,直到今天能走动了,走到门口,问了守门的小太监,才得知自己早已被软禁起来,是不准别人探视的。

梁尚宫得了太子妃的回复,麻利的把一间寝室迅速布置成了审讯室。晓蝶坐在床沿上,两眼怔怔的瞧着屋子中间摆着的那张椅子,椅子脏且油腻,还有星星暗黑色的污迹,不知道是不是血。

椅子背上搭着几条麻绳,想必是一会要用来捆绑自己的。椅子前面的地上,放着一些不曾见过的东西,只有一样是她认得的,那次在太子妃住的院子里,曾经请出过的一种刑具,夹手指用的。原本以为那就是最恐怖的刑具,没想到竟然还有各式各样的物件。

眼前的一切让她只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冷。突然,房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梁尚宫给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个身形强壮的宫女上前,从床上一把叉起聂晓蝶,令她跪在椅子旁边,还不忘用手把她头压向地上。

一对华衣锦服的妇人掀开门帘,一丛人鱼贯而入,被众星捧月般进屋来的,正是太子妃温若琳。

梁尚宫上前两步,叉手朝着温若琳行了正礼,这才引她在早已布置好的椅子上落了座。

“听说聂宝林身子大好了,不知她人在何处?”温若琳落了座,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聂晓蝶。

“禀太子妃,跪在地上的那个就是。”梁尚宫用嘴一驽地上跪着的聂晓蝶,脸上表情依旧如冰似霜。

温若琳顺着她的手才看到聂晓蝶,如今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色衣衫跪在地上,饶是这屋子里点着火炉,她依旧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温若琳身上穿了一件薄棉外衣,外面披着斗篷方才觉得不冷,看着晓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梁尚宫,我看她衣衫单薄,为何不给她加件外衣?”

梁尚宫听她这话,难免在心里嗤笑她过于懦弱迂腐。只是碍于她总归是太子妃不好驳她面子,只好冷着脸回答说:“太子妃不知,犯人若穿的太厚,一会不好上刑具。便是大冬天在室外,犯人也是这般一袭单衣。”

温若琳见她语气不耐烦,虽是心中不悦,但究竟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冲着地上的聂晓蝶道:“聂宝林,本宫也不想为难你,只是这太子府里的事,本宫总归是要给众人一个交代,希望你据实以告,若真是误会,本宫也会还你一个清白。”

聂晓蝶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和颜悦色,心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