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惜芳阁寝殿内弥漫着一层柔和之光,浅蓝色的帷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似梦似幻。
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的斑驳光影映在榻上的一对璧人身上,为这华美的寝殿增添了一抹静谧的旖旎之色。
如意榻上,夜景湛紧紧的拥着苏汐月,呼吸均匀,睡得十分香甜。
榻旁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赤金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如丝如缕。
淡淡的熏香味缓缓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撩拨着还在美梦中的两人。
苏汐月如羽般的睫毛微微一颤,美目缓缓地张开,映入眼帘的俊秀脸庞,惊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玉手掩在粉唇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竟然躺在夜景湛的怀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整夜。
昨夜她明明是在筹谋着,待他睡着之后就抽身到软榻上去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先睡着了。
若不是为了能让夜景湛信守承诺,请葛神医为苏墨尘瞧病,她才不会顺着他的意,躺进他的怀里。
男人的唇角勾了勾,似是做了什么美梦。
苏汐月赶忙顿住想要撤离的娇躯,待他重新深睡之后,蹑手蹑脚的钻出他禁锢了她一夜的臂弯。
“要去哪里?”
男人嗓音沙哑而低沉,大手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扯了回来。
苏汐月猝不及防的跌进他的怀里,粉唇说巧不巧的贴在他的侧脸上。
男人面露喜悦之色,侧目凝视着她尴尬无措的俏脸。
“你占了朕的便宜,朕得还回去。”
说罢,他厚唇不由分说的贴向她的侧脸。
苏汐月无奈的蹙眉闭上眼睛,一副等待刑罚加身的表情。
忽的,他吹在侧脸上的温热气体消失了,还没待她睁开眼睛,他的厚唇便霸道的抵过来,咬住她的粉唇。
苏汐月满脸嫌恶的别过脸去,柳眉微拧。
“皇上……”
夜景湛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轻刮她灵巧的鼻子。
“左不过都是亲一口,亲哪里还不是朕说了算?”
“好了,不同你逗乐了,朕得去早朝了。”
说罢,他双手霸道的捧着苏汐月绝美的俏脸,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而后起身自顾自的整理起衣衫。
苏汐月知道,依着规矩,嫔妃侍寝是要帮着皇上更衣的。
可她却木讷的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好。
见夜景湛自顾自的穿好了长袍,她赶忙拿起搭在桁上的玉带,故作谄媚的掠到夜景湛跟前。
“皇上,臣妾帮您……”
夜景湛抬眸,星目颇感兴趣的眯着她。
原本她就不是喜欢奉承的人,现下她这般表现,倒是有些不像她了。
“朕昨日已经派人去接葛神医了,今日应是会到的,”他从苏汐月的手中接过玉带,快速的系在腰际,“月儿,以后在朕的面前,做你自己便好。”
苏汐月尴尬的一笑,木讷的目送夜景湛离开后,她这才舒了口气,含泪跌坐在软榻上。
苏汐月啊苏汐月,你何时也学会这般低三下四了。
她玉手紧紧的抓着榻边,指节惨白。
果然,刚过辰时,葛神医便到了。
徐令仪和安瑞祥带着葛神医进门的时候,苏汐月正用汤勺小心翼翼的往苏墨尘的嘴里喂着水。
“草民参见丽贵人!多日不见,贵人可安好?”
苏汐月赶忙起身,双手搀扶着葛神医起身。
“神医快快免礼,早些时候在沈府,承蒙您的悉心救治,吾还未曾当面向您道谢。”
“请受吾一拜!”
见苏汐月低下身子,葛神医慌忙躬身。
“使不得啊,贵人!”
“我乃一介草民,怎能承受贵人这一拜啊,真是折煞草民了。”
“在沈府的时候,草民也是受皇上所托,日日为你问脉。”
“若不是贵人,草民如何能日日得见圣颜呢!”
葛神医如此说,自然是谦虚之词。
他的医术在整个沧澜国都是出了名的,只是他不畏权势,不贪图钱财,很多人想要见他一面都很难。
苏汐月清楚地记得,她的父亲曾派人去请了他三次都未能见到他的真颜。
夜景湛能请到他,应该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的。
“葛神医,求您一定要救救我阿弟!”
“太医说他这辈子都不能再说话了,日后进食都会十分痛苦的。”
“求您可怜可怜他,他年纪还小,后半辈子不能就这样痛苦的活着。”
苏汐月忽的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泪光潋滟的仰视着葛神医。
葛神医赶忙和徐令仪一起搀扶着她起身。
“贵人无须行如此大礼。”
“咱们皇上曾救草民于危难,草民定当尽心竭力的帮他救他想救之人。”
说着,他又将目光移到苏汐月身后的安瑞祥身上。
“加之,草民还有个不争气的徒儿,在这宫里。”
“他方才去接草民的时候,可是求了草民一路,让草民务必帮您救救小公子的。”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