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后半夜,三人没有再聊,在明心堂的客房里安歇了。
陈吉祥总算安安稳稳躺到床上,奔波加惊吓,把她弄得疲惫不堪,她把被子拉到下巴,闭上眼睛。
“吱呀——”门被推开,陈吉祥侧头一看,华玦高挑的身影从门口挤进来。
陈吉祥叹了口气:“都这么晚了,你就老实歇息吧。”
华玦笑着撩开她的被子挤上床。
陈吉祥无奈往旁边靠了靠:“你老老实实睡觉,什么也别想。”
“你今天有事瞒着我。”
“嗯……那个容瑾。”陈吉祥咬咬嘴唇说。
“他怎么了?”华玦蹙眉。
“他说自己是皇后的男宠。”
华玦想了想:“就算他是母后的人,也无妨。只是他何必对你说。”
陈吉祥点点头。
华玦又问:“他没有对你逾矩吧?”
“没有,不过他觉得我和他是同道中人。”陈吉祥不开心。
“我一直以为你不在意别人的妄论。”华玦唇角带笑。
“有谁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陈吉祥有些失落。
华玦转身把手放在她身上:“我居然没有想到,父皇会利用你来羞辱我,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以后还会发生吗?”陈吉祥担心地问。
“我找机会和华辰说,让你们和离,我娶你,从此你只是我自己的女人。”
陈吉祥点点头,依偎到他怀里。
……
翌日,清晨。
佐鸣宇在大厅和几个医师说话,看陈吉祥过来,连忙说:“吉祥,我的师弟容瑾,以后他就在明心堂,你帮他安排一下”。
在陈吉祥惊诧的目光下,容瑾露出冠冕堂皇的笑容。
“昨天多亏他出手救你,你可能不大了解,容瑾擅长外科,医术高明。”佐鸣宇微笑介绍。
“你不是在宫里做太医吗?”陈吉祥有些迟疑。
“我和安王最近很忙,这里需要有实力的医师坐诊,正好容瑾愿意来帮我。”佐鸣宇按按容瑾的肩膀。
陈吉祥有些不大情愿,但是佐鸣宇都说了,自己也不好再推脱,只能点头称好。
然后接下来几天,陈吉祥都悄悄冷眼旁观。
容瑾确实有真才实学,他可以连着做好几台外科手术,从早上到晚上。
对病人谦和有礼,和医师们相处融洽,对自己也保持距离,大方得体。
陈吉祥越来越觉得他上次可能是戏言。
然后有一天傍晚,他向陈吉祥告假,说要进宫。
“宫里没有当值的太医吗?”陈吉祥好奇地问。
容瑾嘴角上挑低头笑了笑:“我进宫又不是诊病。”
陈吉祥几乎都快忘了他之前说自己是男宠来的,连忙点头,又觉得不合适,赶紧打住。
他交代好一些事情,转身进了门口那顶神秘的小轿子。
然后第二天他继续告假。
第三天他来了。
他默不作声地做了几台手术,就把自己关在一个治疗室里,中午也没有出来。
陈吉祥觉得有些不对,让张检把门撬开,看到容瑾晕倒在地上。
医师们把他抬到病床上。
“应该是太久没有休息好晕倒了,容医师不是刚休了假吗?”给他号脉的医师奇怪地问。
陈吉祥想了想说:“只是没有休息好吗?”
“我感觉他还气血不足,太子妃回避一下,我给容医师看一下身子。”医师说。
陈吉祥刚转身,听见容瑾醒过来,拦住医师:“不必了,多谢,我休息一下就好。”
他转头看看陈吉祥,眼神有些躲闪。
午食后,医师们都休息了,陈吉祥轻声对容瑾说:“借一步说话。”
容瑾有些犹豫,还是跟着她来到一间空着的休息室。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陈吉祥关上门,指指椅子。
容瑾坐下,叹了口气,解开衣带,把上衣脱下来。
他身上有很多奇怪的伤口,像是故意用刀割的。
本来他脱衣服的时候,陈吉祥还有些紧张,后背紧紧贴着门,看到他一身伤痕,立刻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容瑾神色淡漠,轻描淡写地说:“皇后的嗜好。”
陈吉祥觉得这很隐晦,难以启齿,便低头不语。
“你帮我处理一下吧,后面我够不到。”他说。
“我让霍加给你上吧。”陈吉祥想推脱。
容瑾有些委屈,他蹙眉看着陈吉祥:“我没有想勾引你,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隐秘之事。”
他沉吟片刻说:“其实皇后确实让我勾引你,因为她不想让你和她两个儿子都纠缠不清。”
“什么?”陈吉祥震惊。
“我那晚试过,知道你并无此意。”容瑾眼眸转到别处说:“再说安王那么聪明,除非我真不想活了。”
陈吉祥暗自想,原来是这样。
“现在可以帮我上药了吗?”容瑾把手臂支在膝盖上说。
“好,你在这里等我。”
她转身去药房取了一些药膏回来,将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