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的希望和那个枕头一起飞了出去。
那个距离自己根本够不到。
华烨开始吻她,她没有反抗,她没有力气,也灰心丧气。
“华烨,你能先打开锁链吗?我的脚踝很疼。”
有一瞬间,华烨想给她打开锁链,可是理性马上占据了上风,他想了想说:“我马上要去军机处,今天晚上我给你打开,从此再也不会绑你了,你等我回来。”
陈吉祥的心凉了。
她心头晃过一件东西,华烨给他的手镯,是银丝绕的手镯。
华烨一直等到兵士来叫他,才恋恋不舍的从陈吉祥身上起来,他觉得陈吉祥回心转意了,不再反抗,温柔的对待他。
陈吉祥拉住他:“手镯是不是可以还给我。”
华烨一愣,然后笑了:“当然。”
他给陈吉祥戴上手镯,亲吻了她的额头,温柔说:“等我回来。”
陈吉祥看他们走远,脚步声消失,她迅速把手镯上的银丝拉开,盘成刚才铜钥匙的形状,打开了锁。
她一下地就摔倒了,头晕眼花,咬着牙适应了一阵,才爬起来,偷偷看看外面,好像已经开始换防了。
陈吉祥在卧室里找到一身不显眼的衣服穿上,从门口溜了出去,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她左躲右藏,以后跟着一群往外运货物的仆人,顺利从大门出来。
果然有一辆黑色的马车远远停在路口。
陈吉祥的心砰砰的跳,她跟在队伍后面不敢吱声,当经过轿子的时候,她看到轿子的窗帘打开了一道缝,是佐鸣宇。
她翻身跳上了轿子,车夫立刻扬鞭驱动马儿,马车开始往前疾驰。
佐鸣宇看着面前的陈吉祥,几天没见脸上瘦的只剩下一双大眼睛,黑眼圈眼底爆红血丝,嘴角红肿还流着血,脖子上还有紫痕。
就这样,她居然兴奋的笑:“太好了!差一点我就出不来了!我们多久才能逃出他们的驻兵范围?”
“前面有华玦接应,他骑马等在那里。”
陈吉祥拼命点头,忽然脚踝一阵生疼,撩起裙子一看,青紫的地方在流血,可能是刚才碰在什么地方了,可是她不在乎了,自己全身而退,她想唱歌。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佐鸣宇拉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她。
陈吉祥笑着说:“跟你一样,都是皮外伤。”
佐鸣宇实在没忍住眼泪,他转过头不想让陈吉祥看到。
一直强撑着意志,陈吉祥想到那些绝望的时刻,黯然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来,好像委屈和惊吓延后了一样,她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佐鸣宇轻轻拍着她的背,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安慰她一边蹙眉落泪。
马车大约跑了半个时辰,远远看到前面夜色中,华玦骑着黑色高头大马在等他们腰中配剑,马鞍上还有弓箭,身边后跟着大约十几个骑兵。
佐鸣宇把陈吉祥扶上马并递上一条毯子,告诉华玦:“她身上有伤。”
华玦点点头,把陈吉祥放到身前,给她披上毯子,然后带领众人策马绝尘而去。
风呼呼从陈吉祥耳边吹过,黑暗中,前途未卜,她希望可以永远逃离那个噩梦。
华玦没有去太子府,直接去了自己的安王府,因为安王府更近一些,华烨如果发现陈吉祥出逃,会派兵阻拦。好在他绕了一条鲜为人知的小道,有惊无险。
到了府邸,华玦安排府兵增加人手,今夜各处宫房灯火通明,并让人去给太子府、公主府送信。
都安排好,他搂着陈吉祥的肩膀走进内室,让丫鬟仆役烧水准备沐浴的用具,让厨房给她做容易消化的面食,等下人都退出去,他才开始在灯下仔细打量她。
看她这个样子什么也不用问了,仆役们呼啦啦进来了,把木盆里倒上温热的水,在衣架上放下干净的衣服,拉开屏风,然后又纷纷退了出去。
华玦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陈吉祥现在最想的就是洗澡,可是脚伸进去,伤口疼的丝丝拉拉。
“水里放了药。”
这是华玦说的第一句话。
陈吉祥咬着牙跳了进去,没想到浑身都开始疼,她忍不住又开始哎呀哎呀。
她愤愤地想:这件事打不倒她,死变态华烨,等缓过这口气,把他、轩亲王和迟流凤一锅烩了。
果然,身上一会就不疼了,看来是药水起了作用,反而麻酥酥的很舒服,陈吉祥本来斗志昂扬的精神,也跟着没了感觉,她觉得眼皮好沉,须臾,酣然入梦。
华玦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把她从浴盆中抱出来,裹上一条毯子放到床榻上,又让仆人把浴具都收拾了,关好门,卧室里完全安静下来。
陈吉祥睡得不省人事,现在恐怕天塌了她也醒不了,看她半张着嘴还发出呼呼的声音,实在不是淑女的样子,华玦想笑又蹙眉。
他坐到床边,把她身上的毯子撩开,细数着大大小小的红肿、擦伤、来路不明的紫痕,从脖子、胸口到膝盖又到脚踝。
华玦从柜子上取来药膏和药酒,一处一处的处理。
药酒涂在陈吉祥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