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心里一惊。
不知道是喜是忧,该不该承认。
但是华辰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他指指那套新寝衣。
陈吉祥像被大赦了一样,拿过衣服给他穿上,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肌肤。
他抬起眼眸看着她,陈吉祥心中一颤。
她又拿起裤子,华辰说:“我自己来吧。”
收拾好,陈吉祥扶他躺下,他的手却抓着她的手臂没有放,就这样四目相对僵持了一会,陈吉祥眼眸闪烁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华辰轻轻摇摇头,放开了她。
看他闭上眼休息,陈吉祥松了口气,想想自己还是去外间吧。
佐鸣宇站在窗前,落日余晖把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投射到地板上。
“今天我们在这里将就一晚,外面怕有轩亲王的眼线,明天一早去明心堂。”他低声说。
陈吉祥点点头。
这一夜,她坐在椅子里睡着了,佐鸣宇给她盖了一件衣服。
可能是又惊又吓,加上晚上着了凉,半夜,她就发起了高烧。
佐鸣宇听她一直在哼唧,一摸额头,滚烫,连忙用凉湿的巾帕给她敷上额头。
华辰勉强坐起来说:“把她抱到这里来。”
佐鸣宇把陈吉祥抱到床上,她冷得打颤,华辰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上。
“这里没有药,我去府上找一下。”佐鸣宇转身出去。
华辰侧身躺下,将她滚烫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想了想,又帮她褪去外衣,她始终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佐鸣宇回来了,拿着一颗药丸,把她扶起来用水服下。
陈吉祥发现自己穿着单薄的衣衫,和华辰躺在一床被子里,惊了一下,但是浑身烧的酸软,也顾不得太多,又喘息着躺下了。
华辰清凉的身体搂着她,让她慢慢睡着了。
“你原谅她了?”佐鸣宇问。
华辰看着他,悄声说:“她不是吉祥。”
“什么意思?”佐鸣宇震惊。
“我们做过夫妻,我可以断定她不是。”华辰点头说。
佐鸣宇蹙眉说:“她身亡后半日复活,身体里也没有毒药的任何痕迹,确实难以置信。”
“那她是谁呢?”他问。
华辰摇摇头,看着怀中昏睡的女孩。
凌晨,陈吉祥出了一身汗,退烧了。
“我们要去明心堂吗?”她虚弱地问。
华辰依然搂着她,轻轻说:“你再休息一会。”
陈吉祥抬眸看着他,抿了抿嘴,贴在他怀中。
她发现自己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从被虐的恶毒女主,变成了华辰和佐鸣宇的团宠。
难道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不是前身,对她心生怜悯?
即使是这样处境也很危险,华辰现在属于死囚在逃,她是从轩亲王的魔爪里漏出来的,单靠佐鸣宇一个医师保护他们俩。
一个时辰后,他们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听到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大门被兵士推开,陈吉祥躲闪不及,被门口骑着马的迟流凤一眼看到。
他在马上喊:“吉祥!”
陈吉祥大惊。
原来,昨天高利发现陈吉祥似乎是诈死,告诉了迟流凤。
原本皇帝并没有赐死陈吉祥,是他怕她翻供造了假圣旨,对上面称太子妃畏罪自杀。
迟流凤想让属下去太子府行刺,又觉得太冒险。
于是次日一早,他就亲自领府兵来太子府抓她。
陈吉祥悄悄示意佐鸣宇赶紧带着华辰快离开,然后慢慢转过身子,看着这个人渣表哥。
这个男人穿着绣金线的黄色长袍,身材高大,嘴角歪带着一丝冷笑,面如冠玉,心如蛇蝎。
“表妹,你怎么见着我就走啊。”
“表哥,接我回府用得着带这么多人?”陈吉祥回他。
“当然不是,是太子越狱了,我奉命来搜查太子府。”迟流凤皮笑肉不笑。
估摸着华辰和佐鸣宇已经安全撤离,陈吉祥说:“那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进去搜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想走,几个士兵拦住她的去处。
迟凤流眼露凶光:“表妹,你现在孤身一人,无人照拂,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府吧。”
陈吉祥被士兵架走了。
街角的华辰看此情景几度想冲出去,被佐鸣宇拦住:“你先去明心堂,我想办法。”
轩王府,迟流凤的卧室。
眼前这个吉祥,让迟流凤觉得有点陌生。
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跟他很有距离感。
“表妹,怎么这么生疏啊?”迟流凤一把从后面抱住陈吉祥,把脸凑到她耳边说。
陈吉祥已经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了,可是迟流凤一靠近她,还是恶心的想吐。
陈吉祥挣脱迟流凤的手臂,转身指着他的鼻子说:
“不是你让手下给我喝了假死的药,等夜晚再偷偷接回王府吗,怎么也不见你来接我?”
“额,对,对。”迟流凤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一脸堆笑说:
“可是我昨天跟陛下禀报你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