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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一阵烦闷堵在胸口:“你怎么了?”

“没怎么。”于磐目不斜视地说。

一路上小李抱着他的双肩包怄气,忍不住看了于磐好几眼,于磐都没回应,他不明白,昨天还你侬我侬、难分难舍的,怎么今天跟结了仇一样?

车开到机场的路卡,那几个穿橙色马甲的交警仍在坚守岗位,这回李朝闻知道,他们在查乘客的安全带。

“那个罚款五千,真的是罚司机,不是罚乘客吗?”

于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那也是我的错,我欠你的。”李朝闻脱口而出。

他话说得冷硬极了,但亏欠总归是好事情,它无限期地牵动着人们之间的红线,只要还没还清,就永远不能分离。

于磐狠戾地瞪他一眼,本来心里就有怨气,听他这样一说,更是火大了。

急停车。

他反唇相讥道:“那怎样?你要留下来赔吗?”

李朝闻没见过于磐这样恶狠狠说话,他心里突然被针扎一下,然后那种痛,绵密地蔓延开来。

于磐发疯似的揪住李朝闻的领子,逼得他上半身倾过来,强硬地吻上去,把唇舌融进他的身体,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想就这么占有他,直到余生的尽头。

李朝闻搂住他脖子,加倍激烈地亲回去,吻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唇|瓣分开时,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额头抵在一处,仿佛两头刚刚为猎物厮打过的猛兽。

气氛僵持不下,小李笑着开口道:“其实也没那么糟,你看你还在养猫,还喜欢看星星,还总出去爬冰川。”

“没有我,你也不会怎么样的。”李朝闻假装很洒脱。

于磐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注视他的眼神很厚重,压得小李喘不过气来。

李朝闻看到他没戴帽子,想起那天在机场,他们交换了冷帽。

他叹了口气,把黑色冷帽从自己头上摘下来,拍了拍,然后郑重地、深情地,戴回于磐头上。

戴好后还整理了一下,很满意地笑了。

于磐死死盯着他,仿佛铜墙铁壁终于崩塌,流露出强烈的不舍和不甘。

李朝闻再看一眼,肯定就不忍心走了。

“哥哥,你别进去了吧。”

“好。”

李朝闻逃也似的下车,把箱子从后备箱拽出来,挥手说拜拜,他跑得太快,被台阶绊了个踉跄,好在没摔倒。

他直接冲进机场大门。

雷克雅未克机场的扶梯很长,小李站上去,好不容易把紊乱的呼吸调整好。

于磐会不会追进来呢?他想。

如果他追进来,那我们就不分开了,以后的事情也许能商量着来。

对啊,就算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也不一定非要斩断情丝才能回归正轨,没必要这么决绝,没必要这么狠心吧。

李朝闻想好了,他决定回头。

没有。

他没有进来。

于磐傻坐在车里,抽着烟,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如同心脏被人塞满了蜜,又尽数抽干了。

良久后,他才木然将车驶出停车场。

车行驶在望不到尽头的高速路上,他不经意瞥了眼副驾驶,空荡荡的,他不再习惯这种空寂,曾经毫无波澜的生活,早就被李朝闻摧毁了。

他打开双闪,把车停在路边,砰砰砰,捶了方向盘三下。

于磐感到前所未有的崩溃,泪水溃堤而出,流得满面泪光,他还叼着烟头,烟尾全被眼泪浸湿了。

李朝闻是四点到的慕尼黑。

他在飞机上昏沉沉地睡着,醒来后有一瞬间忘了自己在哪里,下飞机,他像个僵尸似的拖着自己,走到机场的露天广场。

买了两盒焦糖马卡龙,从来没买过这么多。

他没着急去坐公交,坐在店里吃起来,抓起一整个扔进嘴里。

怎么不甜呢?不可思议。

小李皱着眉头嚼啊嚼,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久违的香味:

上次吃马卡龙的时候,他还没和于磐重逢呢。

好想尝到甜味。第一个还没咽完,他疯狂地又塞了两个,嘴巴被堵得鼓鼓的,噎得慌,李朝闻腻得想吐,结果是眼泪先涌出来。

实在忍不住,他哭着狂点于磐的微信,最后发了句:“到了。”

李朝闻努力抽了一口气,想把眼泪吸回去,他问李沧澜道:“姐,你睡没?好想和你说话。”

姐姐的视频很快打了过来,好像不是在家,因为她戴着耳机,背景里是亮橙色的标语牌,应该在饭店。

“你回慕尼黑啦?火山好不好看?”李沧澜问。

“挺好看的。”小宝强颜欢笑。

李沧澜发现他好像哭了,关切地凑近屏幕:“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呀?于磐呢?”

小李抿抿嘴,耸耸肩,自嘲道:“应该是分手了。”

姐姐一听,赶紧把倒放在桌上的手机抓起来:“怎么又分手了呀?怎么还是应该是啊?”

应该是?听着不清不楚的。

她主要是怕弟弟吃亏,怕素未谋面的于磐是什么渣男:“我就感觉他不靠谱嘛,台湾男生最会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