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发了寻猫启示,没准有好心人把鲤鱼送回家呢。”李朝闻自我开解道。
两人一猫,上了电梯,小黑猫小心谨慎的钻进来,缩在角落,对他俩有种既依赖又防备的矛盾感。
于磐看它这样就笑了,扬扬脸示意:“你还没给它起名字喔。”
“你起吧,我们一人起一个,公平!”
它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直放绿光,于磐一下来了灵感:“那叫小精灵。”
“好诶,那她是精灵公主。”李朝闻说。
两个人干巴巴地笑,为了安慰彼此而笑。
回到家,于磐给小精灵好好洗了个澡,把它塞进鲤鱼的窝里暂住。
上床睡觉时快四点了,他以为李朝闻早睡着了,没成想一钻进被窝就被抱了个瓷实,小李的棕毛在他颈边蹭,搞得他心痒。
小精灵在外面又痛苦地叫起来,那声音穿透力极强,隔着一道墙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明天你走了,我就领它去做绝育。”于磐说,他想:然后再继续找小鲤鱼。
李朝闻头埋在人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们没有做蛋糕,也没有看上星星。”
刚刚看见他窗口的天文望远镜才想起来,原本说好今天带着小鲤鱼去看星星的,原本也要亲手做巧克力蛋糕的。
于磐心里空落落的,一时无话可答,只憋出一句:“下次再看嘛。”
困意袭来,李朝闻在他肩头拱了拱,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下次是什么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细,下一秒已经坠入梦乡。
是啊,等他再来,要到什么时候呢。
于磐没说话,他带着难以名状的惆怅注视他的脸庞,月光下,他光洁皮肤上的白色绒毛更加明显,弯弯的睫毛因为还没睡实而微微翕动,鼻尖流畅的线条像雪山隆起的缓坡。
李朝闻坚强又易碎,像造物主赐给他的白瓷天使,他得小心珍重着。
他蹙着眉,低头轻吻他的额角。
“起床啦,小宝。”
七点半,于磐打开台灯,捋着小李的头发,想把人无痛唤醒。
他几乎一夜没睡着,因为不习惯跟人抱着睡觉,他回想来着,就算是童年里跟阿爸阿妈,也顶多是手臂贴在一起。
而李朝闻像个树懒一样,把他手脚都禁锢得动弹不得,于磐只好听着他均匀的呼吸,自己断断续续地眯着,他梦见李朝闻变成了小鲤鱼,敏捷地窜进家门,跳到他腿上拱他。
然而还是人形的李朝闻抬了一下头,又倒在于磐胸膛上,继续耍赖:“不要起床!”
于磐刚想说那你就别走了,李朝闻便揉揉眼睛,自己翻身起来穿衣服,他虽然马虎,但对要紧事还是有数的。
真的不能不走吗?千言万语在于磐心尖打转。他想开口挽留他,可说好了会去德国看他的,这也太矛盾,他现在明明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李朝闻。
“你送我吗?”
废话。
于磐不情不愿地套上衣服。
开车去机场,一路上李朝闻都在看着窗外:早上八点的天和他来的那天一样黑,如果不是今天开的是吉普车,他简直以为这梦一样的七天要重新来过。
“我们才在一起七天吗?”
“余温纪年,八百年。”于磐微笑道。
的确像八百年那么久了,这些记忆轻易地覆盖掉了,他曾经毫无指望地暗恋他的那些年,那年留着长发的于磐和现在他身边的于磐是两个人,那时的他爱那时的于磐,现在的他爱现在的于磐。
“哥哥,我好爱你。”李朝闻忘乎所以地越过扶手盒,倚到于磐身上。
“诶!”于磐警告他。
他们又路过了来时被罚款的交警岗,不能造次。
李朝闻飞快地坐直。
于磐被他可爱到,握住他的手,郑重地说:“我也爱你。”
于磐提着李朝闻的箱子,一直送他,送到机场二楼的安检口。
“德国不冷,应该用不上帽子。”李朝闻犹豫了一下,想把这些天一直戴着的白色冷帽还给于磐。
“你戴着吧。”于磐温柔地笑。
小李也笑嘻嘻地,像捡到宝贝:“那我就拿着了,反正这上面,有你的味道。”他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
诶?可是理论上来说,于磐头顶那个黑色的,才是味道最重的。
他的手抬起来,盖到于磐帽顶想揪,又恍然想起他的伤疤。
李朝闻乖巧地问:“可以掀吗?”
于磐欣然点头。
小李拿下来后,轻轻嗅嗅两个,仔细比较之后,很没出息地抱住黑的那个:“我要这个。”他把白色那个端端正正给于磐戴上。
“那我走啦?”小李接过于磐手里的行李箱。
于磐心里酸酸涩涩的,又不想表现出来,他揉揉小李脑袋:“一路平安喔。”
李朝闻左顾右盼,确认没什么人,猛猛亲了于磐脸蛋一下,然后逃也似的刷护照,钻进闸门。
被他得逞了,于磐双手插兜,无奈地笑。
“一月六号来找我,还有十八天,我会倒计时的!”小李闪进安检口前,朗声说道。
十八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