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正在忙活的诸多军卒,吩咐道:
“先停一停,都到战马那里去,拿起长刀长枪,
若是跑出来土匪,就给老子砍了他们,他妈的,耽误咱们做饭!!”
一众火头军们也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寻常后厨的厨子都会有一些脾气暴躁,尤其是忙活不过来的时候,而军中更是如此,
若是做饭晚了,虽然上官不会说什么,
但他们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以至于他们更为暴躁。
一行人去抽出长刀,拿出长枪,披挂上简易甲胄,
甚至还有两名火头军拿出了两个油纸包,里面包裹着崭新火铳,在一侧还有两枚手雷。
作为火头军,碰到一些山匪路霸是常有的事,
虽然以他们军伍的身份很少有人不开眼来招惹,但终究是有些愣头青。
洪玉田跟随军卒就这么在山林里走着,很快便深入了将近两百米,
洪玉田一眼便看到了在前方仔细检查的诸多弟兄,也不再隐匿身形,快步走了过去。
此刻,周围山林在细雨的洗礼下更显青翠欲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与泥土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添几分生机,
然而,在这里...
地上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空缺,就连泥土的湿度也与其他地方不那么相同。
此等情形洪玉田一眼便知道了是什么,是帐篷,大小适中,乃行军打仗的帐篷。
而在这些帐篷周围,是一些早已熄灭火焰的黝黑残渣,还能看到大地上遗留的一些黑色痕迹。
洪玉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首先猜测便是此地同样被其余军伍看重,在这里驻扎,
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他否决,大明各个卫所以及军伍对于安营扎寨有极高的要求,
篝火要保持足够多的距离,如此才能在被袭营时快速扑灭火势,不让火势蔓延。
而眼前的这些黝黑残渣太近了,近到没有章法,
只要将篝火轻轻推倒,顷刻间军帐便会剧烈燃烧。
洪玉田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将脑袋上的头甲正了正,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朝着前方挥了挥手:
“都小心点,跟我过去看看。”
很快,洪玉田就带着一些军卒向着山坳深处行去,
一路行去,能看到一些粪便以及食物残渣,还有被倾轧的杂草。
以这些痕迹为向导,他们很快便穿过了有些狭窄的山坳,进入到一片空旷之地,
这里雾气弥漫,还不等火头军发现其中端倪,
洪玉田就猛地瞪大眼睛,面露惊骇,连忙向下压着手臂,让在场火头军都弯了下腰。
他是厨子,对于这等雾气弥漫的地方有着天然的抵抗力,
他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空地上的百余个军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更重要的是,他闻到了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不同于牲畜的血腥味,而是人血的腥味。
洪玉田连忙将头甲拿了下来,从一旁薅了一些杂草塞到头上,以此来荫蔽脑袋。
他向前走了两步,半跪在地上抬起头向前方查看,
前方营寨依旧如刚刚那般有些凌乱,驻扎在一团,火光在前方不停闪烁,
很快,洪玉田瞳孔骤然收缩,他一眼便看到了那被绑在右侧木桩上的十余人,
人他不认识,但他却认识甲胄,与在昆明城中见到的西南军差不多,
土黄色,不是铁甲。
“大人,那好像是咱们的人”
一名火头军凑了过来,洪玉田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喝道:
“闭嘴吧,老子的眼不瞎。”
“大人,我说的是被绑住的那些人,其余人...倒是不像明人,长得古怪。”
洪玉田又瞥了他一眼,“闭嘴!”
至此,那军卒才闭上嘴,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所有人的身子又低了一些,面露凝重。
洪玉田则打量起在营帐里进进出出的那些军卒,
大多长得古怪,手长腿长但个子却不高,与他们明人有着很大差异,就连头发都是卷的,
还有一些人看起来很黑,居然是在用手吃饭,油乎乎的...
看得洪玉田将眉头都皱了起来,喃喃说道:
“这都是些啥?怎么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
“大人,要不我上去问问他们是哪一部的?”身旁那名年轻军卒又开口了。
洪玉田一把就揪住了那军卒的耳朵,用力拧了起来,
那军卒不敢说话,猛地捂住嘴,努力瞪大眼睛!
“忘了大人是怎么说的了吗?
战事中,任何人都不能相信,若是有什么岔子,第一时间禀告上官,千万不能自作聪明。”
“阿海啊,你在老家都快吃不上饭了,老叔带你来过好日子,你没经历过北征,不知道多么凶险,
行军打仗第一要务就是服从军令,尤其是小陆大人的军令,听明白没有!”
那名阿海的军卒连连点头,似是知道了。
“你带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