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镇笑着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以后五军都督府再想激励士气,
就要找像陆云逸这等家世干净、起于微末、重情重义又聪明的人。”
蓝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耿炳文则从筐里掏出了一个甜瓜递了过去,
自己也拿了一个,狠狠咬了一口,吭哧吭哧说道:
“再想找这么一个边民,难啊,
家世干净起于微末的不少,但重情重义还聪明人的人少之又少,
立了大功转头就娶了青梅竹马,陛下一定喜欢。”
申国公邓镇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从一侧匣子中掏出册子上下扫动,
越看,邓镇脸色愈发难看,有些诧异地说道:
“咱们大明的汉子莫非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看看,升了官就换婆娘的去年就有五个,毁掉婚约的就更多了,此等背信弃义之辈,怎么能奢望其对朝廷尽忠啊。”
“我看看。”蓝玉将邸报放下,伸手讨要。
邓镇连忙将册子递了过去,解释道:
“这是近两年五军都督府从各地寻找记载可培养的年轻将领,年龄在二十到四十之间,共有九十四人。”
“二十二岁以下的呢?”蓝玉一边看,一边问道。
邓镇脸色古怪,猛地从窗外看见一道人影前来,抬了抬下巴:
“来了,就这一个。”
蓝玉与耿炳文循声望去,
只见陆云逸身穿甲胄,身骑战马,匆匆行来。
一时间,蓝玉连忙将放在座位上的腿抬了下来,从靠躺变成了正襟危坐。
长兴侯也连忙将怀里的大盆放下,推到座位下,又怼了怼一旁的邓镇:
“愣着干嘛,拿帕子。”
“哦..哦..好。”
邓镇连忙从暗格中掏出一个干净帕子递了过去,又帮着耿炳文将瓜果丢掉,
刚一转头,又接过了蓝玉递过来的册子:“给我也拿一条帕子。”
邓镇连忙又递了一块帕子过去,脸色一黑,有些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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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蓝玉又将册子递了过来,吩咐道:
“这几人都不予提拔,现在不比以往,咱们不缺这几个年轻将领。”
邓镇点了点头,他的动作也极快,
从一侧拿出笔,索性将几人的名字划掉,而后说道:
“剩余的年轻将领,五军都督府会继续考评,若他们还能保持以往的势头,会优先提拔。”
“嗯,将册子收起来,莫要泄露消息。”
“是。”
邓镇连连点头,将册子收了起来。
....
马车外,陆云逸赶到此处,
见到这略显奢华的马车,以及充作车夫的石正玉,险些惊呆了。
陆云逸呆了呆,连忙缓过思绪,看向石正玉,有些狐疑地问道:
“石大哥,大将军在里面?”
石正玉嘿嘿一笑,连连点头:“我帮你通传?”
这时,陆云逸看到了露出半张脸,那是将眸子投过来的蓝玉,面容一滞,这还有必要通传吗?
很快,陆云逸就上了马车,掀开帷幕,
扑面而来的凉气让他眼眉微挑,呼吸一滞,
北征大军北进时可是怎么辛苦怎么来,日夜赶路。
但南归时...这也太舒爽了。
“末将陆云逸拜见大将军、申国公、长兴侯爷。”
“进来坐。”
长兴侯年纪大了,和颜悦色的模样像是一位邻家老者。
“来坐这。”邓镇起身来到蓝玉身侧,让出位置。
陆云逸神情古怪,但还是坐了过去。
邓镇见他脸上都是汗水,便笑了笑,提醒道:
“在你一侧的暗格里有帕子,也给本公拿一条。”
“哦...哦...好。”
陆云逸连忙转身拿出一条帕子,先将自己手擦干,而后又拿过一条递了过来。
邓镇接过帕子,覆盖在脸上,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陆云逸将汗擦完,快速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册子,向蓝玉递了过去:
“大将军,这是您昨日与我说礼兵一事的章程,都是属下一家之言。”
蓝玉表情有些诧异,他接过册子,一边翻看一边说:
“这么快?昨夜没睡?”
众人循声望去,很快便见到了陆云逸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陆云逸有些不好意思;
“回禀大将军,属下是边民,这南方的天气太热了,属下有些不习惯。”
“那若是去到西南,岂不是更受不了?”蓝玉不停翻看册子,眉头越来越皱。
陆云逸嘿嘿一笑,抬起手将甲胄拍得啪啪作响:
“属下今日命军卒将甲胄都穿上了,提前适应着。”
“小心宛暍,多给军卒准备一些解暑之物。”
邓镇笑眯眯开口,指了指座位底下:
“那里有瓜果,都是冰镇的。”
见陆云逸嘿嘿直笑,没有动作,邓镇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