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辽东,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大地一片翠绿,
本是一幅心旷神怡的景象,却掩映着浓浓的紧张氛围。
辽王寨,这座存在于辽王郡将近百年的坚固城寨,
此刻正被前军斥候部的四千精锐与浩荡军卒所组成的庞大营帐紧紧包裹,
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其牢牢束缚。
整个营盘,在阳光映照下,显得庄严冷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危险!
营帐连绵不绝,错落有致,宛如一座座小山丘屹立在大地之上。
每一顶帐篷都散发着肃杀,
帐篷之间,巡逻军卒身着铁甲,手持长矛,步伐稳健,
视线一直在辽王寨的外围栅栏上停留,眼中充斥着炽热。
他们的身影在日光照耀下拉得很长,影子已经迈入了辽王寨之中,这与他们迫不及待的心绪不谋而合。
前军斥候部已经将辽王寨包围了五日,
为了防止辽王寨内的人在前军斥候部大战时突围而出,军卒们在外围修建了一系列坚固的防御工事。
高大的木栅栏深深地插入土中,与辽王寨的外围栅栏互相纠缠,
让这木栅栏成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就连辽王寨的几个大门也被牢牢封死。
栅栏之后,是挖掘得又深又宽的壕沟,里面布满了尖锐木桩和断裂的刀刃,
此举是为了阻挡辽王寨内的骑兵冲锋,
虽然无法彻底阻拦,但至少能阻止其一些速度,让军卒们有一些反应时间。
此外,还有数座临时搭建的箭楼屹立在辽王在内草原人的射程之外,
同样的,前军斥候部的军卒也无法将弓箭射入其中,
但倘若其内的草原人冲出,他们就能肆意打击!
此刻,塔上的军卒手持长弓目光如炬,
将整个身体躲在充满沙石的麻袋中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监视着辽王寨内的一举一动。
也正是因为此等观察,让前军斥候部的军卒心中越来越热烈急切。
辽王在内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这两日已经发生了草原人与军卒打闹争抢的场景,
相信过不了多久辽王寨就会不攻自破,
支撑辽王坚持的,是不远处的惠宁王与朵颜将军府的驰援,
他们心中还抱有幻想,认为二王能够击退前军斥候部!
时至午时,辽王寨内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
虽然整个营寨被所谓的‘北元残余’牢牢包裹,
但他们距离外围营寨太近,战马呼啸而过的轰鸣,以及军卒们的放声大笑,
无不再提醒着辽王寨内的草原人,这些北元残余又赢了,而且是大获全胜。
辽王的中央大寨内,
孛儿只斤·辽王阿扎失礼独自一人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应当有三十余岁,身材高大,脸色黝黑,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红,长而浓密的胡子编织成鞭,垂落在胸前。
他承袭故元辽王位,是元太祖成吉思皇帝之弟铁木哥斡赤斤的后裔,整个东北之地都是他的领土。
但因为故元覆灭,明国新立,整个势力遭受巨大打击,
在他南边的纳哈出占据金山,西边的吴王朵儿盘踞捕鱼儿海,北边是北山野人,西边是西海女真与建州女真,
整个辽王郡处在困兽之地,多年的厮杀让他的领地越来越小,
甚至其内部都产生了一些分裂,惠宁王与朵颜元帅府渐渐势大,尾大不掉,
从最初的东北辽王,渐渐变为东北三王..
对此,孛儿只斤·辽王阿扎失礼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壮大。
即便如此,他依旧占据了最好的东南门户。
但现在,一切都付诸东流...
北元残余袭来,顷刻间就将他一大半精锐军卒击溃,毫不留手,直接斩杀,
三千精锐组成的坟堆就在那兀江河畔,整日有乌鸦鸟兽被血腥味吸引而来..
此时此刻,他营寨之内所剩精锐军卒不过两千,
虽然还有两千余青壮,但因为将他们的家人拒之门外,
这两千余青壮不造反,已经是谢天谢地。
为此,辽王阿扎失后悔莫及已,
每每想到此事,他都会发出一声重重叹息...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昏头之举,军卒们就不会被那些北元残余所威胁,也不会轻易投降。
阿扎失礼此刻坐在上首,心乱如麻,思绪纷飞,
脑海中不停回想这一个月以来的遭遇,眼神愈发黯淡。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阵阵惊呼,隐隐有敲锣打鼓之声涌了进来...
对于这一幕,阿扎失礼早已熟悉无比,
果不其然,很快响起了北元残余炫耀般的吆喝以及各种污言秽语...
“辽王,你的帮手不过如此,已经被我们打退了两次进攻,损伤将近两千人。”
“里面的人听着,惠宁王和朵颜元帅府与你们的辽王一个德行,
让青壮去白白送死,自己的军卒则躲在后面苟且偷生!
若是还有一些骨气,干脆就反了,辽王不珍惜你们,我们北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