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明人重甲,大破敌军(1 / 4)

随着夜深,草原一点点变得安静沉寂。

风,似乎也放慢了脚步,

在这无边的夜色中轻轻踱步,带着一丝凉意,拂过每一寸土地。

就在这片沉寂之中,两千精锐骑兵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哈剌章营寨东侧的缓坡。

他们身着夜色,马匹的蹄子被麻布包裹,嘴也被布条缠住,悄无声息。

战马低着头,鼻孔中喷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

它们肌肉紧绷,蹄子刨动地面,

距离上一次肆无忌惮的冲锋,已经过去了五日,

它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草原上疾驰,以释放这些日子来压抑的野性。

战阵最前方,陆云逸身姿挺拔、眼神锐利,

骑在一匹通体黝黑的高大战马之上,战马浑身毛发散发着黑色光泽,在微弱的星光下宛如一尊雕像。

陆云逸面容平静,紧握缰绳,似乎对眼前之事毫不在意。

而其身后的军卒似乎已经习惯了上官如此平静,躁动的心也变得一点点安静下来。

为将者,需临危不乱,战阵方能不乱。

军卒们紧随其后,眼神坚定。

战马训练有素,步伐整齐,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确计量。

在这无垠黑夜中,他们悄无声息地向前涌动。

整个队伍散发出一种肃杀,

他们的存在,让这片原本宁静的草原都仿佛变得紧张。

这时,一名传令兵悄无声息凑了上来,是鹤庆侯张翼麾下。

他来到陆云逸身前,问道:

“陆大人,鹤庆侯爷询问,此战哪位将领为先锋?”

陆云逸微微侧头,知道鹤庆侯来问询的意思,便说道:

“此战由前军指挥使陆云逸为先锋冲阵。”

“是!”

传令兵面露诧异,道了一声,便悄无声息退去。

在他退去后,刘黑鹰也凑了上来,低声道:

“云儿哥,还是让我先行吧,我皮糙肉厚,就算是有埋伏,也能多挨几刀。”

另一侧的武福六爷也说道:

“大人,属下特意穿了两层甲,还是让属下先行吧。”

陆云逸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本将只是个指挥使,何时就不用亲自冲阵了,定远侯爷每战必先,难不成咱们比他还娇贵?”

声音传出去很远,不少军卒听到此言都心中一紧,面露担忧。

他们比谁都知道,前军指挥使对大人来说只是一个虚职,

真正在军中分量已经与参将一般无二。

比如这守卫粮道,几乎可以说是白捡功劳,

以一个指挥使的身份还不足以一力肩扛。

还有如今这奇袭,都是打过仗的好手,自然知道这是泼天大功,

主功在南方的正面战场,这是获胜之基,

这袭营若成,至少也是辅功,同样需要各部争抢,

但军报文书送到前军,

大将军的回复极为简单,只有四个字,

自行定夺。

如此殊荣与厚待,军卒们羡慕得紧。

这也使得陆云逸的安危已经不仅仅关乎自己,还关乎整个前军斥候部。

陆云逸无恙,前军斥候部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可若是他落个好歹,他们这些军卒说不得还要被牵连,遭个无妄之灾。

陆云逸侧头,将他们关切的神情都收于眼底,心中暗暗叹息,

如今他麾下不过两千人,就已经与他的殊荣绑在一起,

用力推着他朝功劳前行,面对危险却又使劲往回拖拽。

一个前军指挥使尚且如此,他无法想象军中诸多军候身后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抬头看向那早已打开的营寨,沉声道: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传令全军按照方略行事。

刘黑鹰与武福六从左右两侧沿营寨边缘前行,

将盘踞在外围的百姓军卒朝中军驱赶,先让这哈剌章营寨乱起来。”

话已至此,刘黑鹰与武福六抿了抿嘴,低喝一声:

“是!”

见气氛有些凝重,陆云逸笑了笑:

“放心大胆地往前冲,

大将军定然会在正面战场为我等牵制,好了,前行吧!”

....

前军营寨,大将军蓝玉看着前方战场以及手中军报,面容严肃!

一道道军令下发,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已经有十余名传令兵跑了出去。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正面战场创作最大的压迫,

为东侧的战场创造机会。

最后,大将军蓝玉面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气,下达了最后一道军令:

“全军前压,给老子将火炮顶到哈剌章营地的大门上!”

此时,哈剌章营寨前方缓坡上已经没有了草原人的身影,也没有了身形矫健的黑甲明军。

取而代之的是步伐缓慢,身穿银白色甲胄的壮硕军卒。

甲胄复杂精妙,仿自宋国布人甲!

头甲形如狰狞兽首,缨枪高耸,盔顶圆润,顿项低垂,护住士兵的每一寸要害。